一刻刻刻

Cos he's waiting

#养成系，目前依然是第一阶段

#感觉绚斗被设置了一个“变成老爸情敌”的属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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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去留难决

他没有阻止漩涡将绚斗暂时性带走。隔着门板，他还能够隐约听见小鬼在坚持着什么，被对方好言好语地劝出了门。大门的锁轻声扣上了。宇智波佐助几乎在同时捏了捏紧得发痛的鼻梁。

他的确需要时间仔细想想。

听到漩涡鸣人拿出提案的一瞬间，他非但没有感到豁然开朗，反而自己原本的思绪被搅得乱糟糟的。理智上，漩涡鸣人口中所说也正正切中肯綮，是能够令他放心又一劳永逸的主意；但是直觉上，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有哪里不好，连带着一向苛刻的性格都变本加厉起来。

他一边想，一边在日程本空白的一页上信笔乱划，直到他辨认出一团乱麻中间“ayato”这几个字母——索性就将所有不利的有利的因素都写下来考虑吧，宇智波先生决定采取一向在重大决策之前会使用的梳理方法，将新的一页一分为二，首先在不利的一侧写下了“经济条件”几个字。

漩涡鸣人的经济状况在他看来简直不能再糟糕：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积蓄，刚刚毕业又没有稳定的工作，领着福利院补贴生活的体恤金，租的是学园区附近的旧式公寓。养活自己尚且拮据，若是小鬼头跟着去了，势必会成为巨大的负担。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又觉得这一点也并非无法解决，若是他能够顺利将绚斗养大，自己每月转给他一些生活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顿了顿，另一个必须要考虑的因素浮上心头。

漩涡鸣人如今23岁，绚斗5岁。将绚斗养至成年至少要15年，就算是按照14岁计算，也要少说9年的时间。9年之后漩涡鸣人刚过而立，15年之后也年近不惑，不结婚不生子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旦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绚斗能够受到的关注和照顾将必然受到影响。

宇智波佐助转念一哂。若是和绚斗待在自己身边的情况相比较，恐怕漩涡鸣人对绚斗也称得上是呵护备至。

如此想来，这不利的两条，竟是要打个半折了。

宇智波佐助闭上眼睛也能在有利的一侧写下撑满一页的内容，然而他却失去了写下去的动力。几乎可以预见纸面上，一条分界线两侧条件之悬殊，一个决定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可是。从来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宇智波佐助此时此刻，却罕见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漩涡鸣人牵着绚斗的小手沿街走着，半上午的阳光照在一大一小身上，在地上投出半大的影子。小不点似乎是对这样密不可分的情形有着十分的满足，连周遭纷乱多姿的新鲜事物都视而不见，只顾着盯着地上的影子瞧，藏着偷笑没有出声。

“绚斗，在笑什么呢?”

“……才没有笑。”

被戳穿的绚斗悄悄红了红脸，却硬是将粉扑扑的圆脸蛋绷成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

其实离了那个“白捡”的父亲，绚斗一向都是这副样子的，在福利院那些同龄的孩子中间，扮演的也是一个小领导的角色。就一个小孩子而言，这样的忍耐和冷静都是不多见的，曾经还以为是经历过什么让他变的这样成熟。如今见了他的亲生父亲，再看绚斗的样子，鸣人忍不住咧嘴——根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假正经”嘛！

“想笑就笑嘛！明明是个小鬼头！不要学一些奇怪的做派！”说着鸣人揉乱绚斗那一头柔软的短发，然后撒丫子就跑。

“鸣人！”小不点见那一抹灿烂的金黄一溜烟的跑远了，喊叫着那人的名字追了上去。

鸣人知道自己不宜跑远，很快就停下来转身，没曾想小不点跑得急了，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一下子没控制好重心就跌坐在地，十足的狼狈。然而扑在怀里的小不点却不管这些，一脸得色的示意他成为了“俘虏”——像这样的追打游戏原先在福利院里也常玩的，被捉住的一方就要成为另一方的“俘虏”，满足“敌人”的一切要求。

“小坏蛋！说吧！有什么要求都照办！”

绚斗扬眉示威的表情在鸣人如春日阳光的笑容下，逐渐转变成一个满足的微笑。

“我要……喝汽水！”

“还要鸣人抱！”

“还要……还要！”

鸣人横眉扬手作势要打，“你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绚斗缩了缩脖子，脸上却一点也不怕，“我就是想要一直和鸣人在一起！永远都不要被分开！”

漩涡鸣人的笑容却忽的有些黯淡。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也不做声，上下检视绚斗确认没有受伤，然后一把将他抱起。

绚斗乖顺的搂住鸣人的脖子。

踟蹰很久，鸣人才开口：“如果你父亲有一天决定不再让我照顾你了，绚斗你要怎么办呢？”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不许鸣人见我呢？”

绚斗的小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

鸣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是因为我想要把你从你亲生父亲身边带走呢？

此时此刻的绚斗，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争取这样的机会，然而几年过后，如果绚斗后悔了怎么办？自己还真是狡猾呢，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到了宇智波的手中。或许是希望着，那个人能够自私得彻底一点；也或许是期待着，那个人能够为这个决定负起责任来吧。

若是那个人识破了自己的心思，或许就会立刻让自己离开绚斗身边吧？

“那当然是因为绚斗长大了呀！总不能一直做个让别人照顾的小孩子吧！”

闻言绚斗眉间的小褶子舒展开来：

“这有什么呢！如果我长大了，那换我来照顾鸣人就好了！”

“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那我就这么期待啦！走咯！带你去买汽水！”

即使是自己不能照顾绚斗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那个男人能够看到，他弃若敝屣的，是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就足够了。

漩涡鸣人这样想着，萦绕在心头的最后一点愁绪也四散开了。

鸣人和绚斗没有注意到，一辆银白色的雷克萨斯不知从何时起便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

车里人透过车窗注视这温馨的一幕，像看电影似的，却仍感觉到鼻梁上仿佛托着什么重物，坠得令人疼痛酸涩。比起长相相似的他们这一对父子，漩涡和绚斗更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这份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依赖，硬生生的将这幅明明相隔不远的画面拉出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来。

他忽然想起了他冷漠生疏、乃至最后支离破碎的家庭，想到从来不肯正眼看自己的父亲，想到从来不肯兑现诺言的兄长，这些画面之外，绚斗的那句“如果我长大了，那就换我来照顾鸣人”隆隆响在耳畔。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发现，原来写在纸上权衡的利弊是可以不作数的，他从来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冷静理智。原来他的心中一直存有一架天平，即使落在“有利”一侧的砝码多如牛毛，也压不住他选择将儿子留在身边的冲动。

因为压在天平的另一端的，是他幼年渴望已久却从未得到的，沉重的亲情。

TBC

小绚斗果然比老爸威武霸气！一直在一起什么的简直口到禽来！

一不小心又给助哥点了“受虐”设定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