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刻刻

【佐鸣】Cos he's waiting（14）

#这章应该是全文最纠结的一章了（比下章更纠结

#觉醒ing的二助。

#我最喜欢的火影人物上线助攻2333

warning：满地玻璃渣。

Chapter 14   误会横生

不对。什么都不对。

很早就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的漩涡鸣人其实正站在门外。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是穿上衣服逃了出来，但是内心里不允许自己对眼下的境况作出任何逃避的事。

——如果……绚斗要怎么办。

支撑着理智的弦在起作用的就是这个念头。

几乎救命的电话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响起来。

挂断电话之后，鸣人才重新鼓起勇气回到宇智波公寓门前。

佐助意外的看到门口重新出现那家伙的脸。虽然是复杂的神色，却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昨天……”

“我……”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开了口。却又都在同一个瞬间停了下来。

“你……”先说。

又是同时。气氛尴尬到无以复加。

冗长的静默中，还是佐助首先打破沉寂：

“我要结婚了。”

鸣人无意识的攥紧拳头，连脊背也下意识的绷紧。他回来，不是想要听这个——但是这也由不得他自己。他想要的，如今连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这个人引诱了，然后稀里糊涂的无法克制的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关系，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错。这家伙，原本就是自己不应该招惹的对象——难道自己还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让绚斗接受这件事情的。昨天的事——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最后这句话却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带任何不甘和悔恨的平静的说出来。

“今天我要去工作室，绚斗……”

“你带他出去吧。正好我有其他的事情。”

这个人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淡漠。就好像昨天他看到的，全部都是在做梦一样。

难道不就是在做梦吗……一个能够说出自己的儿子不在自己人生计划里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像昨天那样失控的状况。

然而转过身去背向对方以后，鸣人脸上的平静就骤然崩坏了。

——我……喜欢你。

这种未出口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显得太不堪了。

绚斗意识到这个有鸣人在的早上格外的安静。

早晨的阳光在地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却无法照到桌面上。父亲坐在桌子对面，咀嚼的动作还是如常的轻。他悄悄打量坐在旁边埋首喝汤的鸣人，感觉到异样的阴郁。

一向给他带来温暖的感觉的鸣人，在这个早晨却古怪的沉静，就好像陷入了某种难解的思考中。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鸣人。绚斗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碰对方的衣角。想要去关心对方，让鸣人的难过情绪缓和一些。

——在绚斗小小的思绪里，总是这样想着的。

其实鸣人和自己是一样的。所以才格外需要被关注的感觉。

“我吃好了。请慢用。”说着鸣人垂着头缓缓起身。绚斗快速的跟上去，拉住鸣人的衣角——

“鸣人……”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安慰突然就被父亲打断了：

“吃完了就去穿外套，今天出门。”

绚斗内心里小小的不安。这还是第一次，鸣人的视线没有因为自己的呼唤而落在自己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今天或许不适合出门。虽然还牵着绚斗的手，心思却早就跑到不知哪个地方去的鸣人第N次这样想。

下了电车走到半路上突然就下起了雨。明明气温已经低到接近零下，天空却执拗的不肯下雪。大衣里面的长袖帽衫因为昨晚在浴室淋湿的缘故还有些泛潮，眼下这样阴云密布的天气，让这种湿冷的不适感更加明显了。路上行人打着伞匆匆从眼前来去，鸣人站在便利店门口的雨棚下，静静的抽离思绪。

忽然就想念起某个已经戒掉很久的呛辣味道。

高中叛逆期的时候没有少让杉和副院长操心，抽烟酗酒打架，好像不经过这个阶段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应该成长一样。刚刚发现自己有什么地方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苦闷的感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后来忽然被当时的班主任伊鲁卡老师发现的时候，还曾经警惕到想要通过暴力让对方忘记这件事情的程度。明明是无可救药的自己，却意外被老师全心接受。还被引导开发出了特别的音乐才能。

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当时的导师还遗憾于自己被烟酒损坏的沙哑嗓音——

“若非如此，其实都可以作为创作型的歌手出道的。”

但他却是满心感激——只要还有自己能够做的事，就不会辜负曾经关心过拯救过自己的老师。

刚见到绚斗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情。来到新的环境里格外敏感的小东西，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心——就好像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不知怎么就觉得被拯救的自己，也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行，就无偿的承担起照顾小东西的责任来，甚至暗自庆幸，不可能有正常家庭的自己，也许可以和小东西一直相依为命下去。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那个男人是直的。这是自己亲眼确认过的事实。有着可以预见的枯燥童年的家伙，就算是期望中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名叫“绚斗”的偏差值，自己也清楚，那样的家伙终究还是要结婚的——和女性。

终于还是要和小家伙分开的。

所以说……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啊可恶……

鸣人仰头看着从屋檐边缘连成线的雨珠，许久未动的脚趾似乎在鞋子里都冻僵了。手心里的小手忽然想要挣脱似的动了动。

“绚斗？”

“鸣人——”

——你是不是要走了？

漩涡带着绚斗出门之后，在浴室打理自己的宇智波佐助忽然就想起那家伙身上没有换过的长袖衫。

起居室的落地窗外阴郁的天色和噼啪的落雨声，让佐助的胃微不可察的收紧。

大概不会有事。

这样想着，他还是取了玄关的车钥匙，套上大衣提前出了门。

知道漩涡要去樱井，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不难找到。但是远远看见脸上没有笑容的那个人，佐助忽然又打消了掉头转到对面马路的念头，将银白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路边的泊车区。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清扫着雨珠，侧面的玻璃却因为积水而变得朦胧。透过这一层水雾，那家伙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辨认了。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暖，甚至玻璃上开始结露。

宇智波佐助坐在驾驶席上一动不动。

距离约定好和某人见面的时间还有一阵。本来足够送漩涡去樱井的光景，在宇智波的沉默中错过了。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宇智波静默的观察着已经模糊得只剩下轮廓的身影。忽然就见两个人移动了。他伸手擦掉玻璃上凝结的雾气，才发现不知何时对面停了一辆蓝鸟——这么老牌的车型竟然也还会有人愿意开。宇智波心思难辨的讥讽着，转眼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打着伞走近了漩涡，而那个白痴居然露出了笑容。

那是……？

宇智波孤疑的皱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妙的握紧了一些。

“你这家伙没事吧……居然会忘记带雨具。要去樱井那边吗？我可以顺路送你过去。”

“啊——真是出现得好及时啊鹿丸！你简直是我的救星！绚斗！记得打招呼哦！这个大叔叫‘奈良鹿丸’，叫他‘丸子’就好了——”

“——你这臭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的，好歹也是你的前辈啊喂喂……”

鹿丸挠了挠后脑勺，懒洋洋的反驳。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比起这家伙现在嘻嘻哈哈装糊涂的样子，刚刚的那副样子才比较让人担心吧……奈良鹿丸没有错过在自己出现以前这小子的神情。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耷拉着眼皮去审视个头刚到鸣人大腿的小鬼。叫“绚斗”的小鬼小大人似的礼貌的向自己问好，却又带着对陌生人的警惕。

这就是让鸣人一直挂念的那个小鬼啊。

鹿丸抬了抬眉毛，将两个人赶上了自己的车。

“呼——真是要命的天气啊。”

抱着绚斗坐在副驾驶的鸣人长出了口气。前辈的出现真是从各种意义上拯救了自己——终于可以摆脱站在雨里不知所谓的沉思，就连绚斗的话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忽略掉——注意力很快就被车载CD转移。

“你居然会听这么老的CD……真是受不了啊……”鸣人扬了扬从碟仓里取出来的几乎可以算是上个世纪初传统民谣重制的CD，露出嫌弃的神色，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被空调上方放着的崭新的CD盒吸引了，“诶诶——鹿丸你居然已经买到了吗？”

是被他和山中命名为《STAY GOLD》的最新专辑。

“听说单曲初回销量很不错哟。话说你这个制作人之一为什么会不知道啊喂……”鹿丸从口袋里掏出烟，漫不经心的点燃叼在嘴里，吐槽道。

“嘿嘿嘿……”鸣人不好意思的挠头，“估计这一次BOSS找我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毕竟他在录制结束之后就没有再参与工作了。鸣人有些心虚的想。

“那我放这个咯——”鸣人有些兴奋的将CD推进仓里。注意到绚斗仰脸好奇的神色，鸣人几乎是开心的摸了摸绚斗的小脑袋，“说不定可以听到绚斗的声音呢——”

话音未落前奏的钢琴声就响起来了。

融合了温和的男中音以及稚嫩的童声，和声也如自己预想的那个样子有着成熟和童真的反差效果，经过后期处理之后，声线上的瑕疵少了很多，但是并不如录音棚真实听到的效果要令人感动。

“这个钢琴是你吧……那装饰音的小怪癖，全世界上也就你一个会这么弹……”听到间奏的时候鹿丸忽然说。

“真不愧是鹿丸！怎么样？绚斗的童声是不是超赞——”

“那个童声和声是这小鬼唱的？……那可真是了不得……”

“是吧是吧！绚斗就是很厉害呢！”

鸣人得意的夸赞样子以及这个姓“奈良”的叔叔的认可，给绚斗带来了十分的满足感。

但是……果然自己还是更喜欢鸣人一起唱歌的时候和声呀。绚斗心里偷偷想着。

“你……最近没有什么麻烦事吧？”

音乐停下来的空白中间忽然听见鹿丸这样问。正好赶上了红灯，车子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雨声。

“怎么可能？啊哈哈……只是最近天气不好，感觉心情也没有晴天那么好了而已啊……”

转过路口就会到樱井的门口，这个事实让试图打哈哈的鸣人松了口气。不过听见自己这个看似懒散实则犀利的前辈说出下一句话之后，鸣人咧嘴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裂痕。

——“从刚刚开始就发现了哦。有辆银白色的雷克萨斯一直跟在后面……是你认识的人吧。”

鸣人猛地僵住了。绚斗则闻言扭头向后望去。

“是父亲……”

鹿丸听到小鬼喃喃的判断之后，微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原来还真是有麻烦啊……

看着那个男人将漩涡还有小鬼开车载走，几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宇智波佐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开车跟了上去。反正和某人约好的地点也在樱井附近，他这么对自己说着，推进档位跟了上去。

将车停在离樱井入口不远处，看着漩涡抱着小鬼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车时，脸上温和的笑意，他的心情已经复杂到无法分辨的地步。

更麻烦的是——

“学长！你居然已经到了——我正想要过去呢……还麻烦你特地过来接，真是不好意思。”

从大门打着伞小跑过来的春野樱，几乎没有犹豫的在认出自己的车之后就兴冲冲的打招呼，不仅如此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句话在那家伙听来，应该会误会吧。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开始厌恶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了。他没有回应，而是盯着不远处拉着绚斗手的家伙，看着他因为这句话忽然顿住，又在那个男人的寥寥数语之下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牵着绚斗的手走进了樱井的大门。

没有理会因为受到冷落而脸色难看的春野樱，他趁着那个男人还没有离开，飞快的跑下车拦住对方——

“我们谈谈。”

等到对方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缓缓点头，他才意识到自己连外套也没有穿就跑了出来。

“就在前面的那家喫茶店吧。”

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机会，他近乎强硬的要求。

TBC

看惯了二助总能掌握主导权的情节。所以这篇文里让他从头失控到尾吧。

这就是爱他就要虐他的心情吧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