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刻刻

【佐鸣】Cos he's waiting（15）

#写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捂脸的渣男二助。

#好饿好饿饿得胃都疼。

warning：更多的玻璃渣。

Chapter 15 措手不及

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

这是鹿丸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在暖和又敞亮的店面里坐下之后，两个人各自对着氤氲的茶杯沉默。

鹿丸不开口，是因为他尚且还在思索对方的来意，以及鸣人遇到的究竟是怎样的困境。

而佐助不开口，却是因为他在审视这个看上去和漩涡关系似乎很好的男人。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眼皮，老烟枪般指间从不离烟，扎着非主流的冲天辫，样貌却是很普通的居家男类型。

也不过如此嘛。

佐助此刻莫名起了奇怪的雄性动物的竞争心。

自己是以怎样的立场来找这个男人谈谈，这件事佐助还没来得及搞清。只知道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过。看见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可以令那家伙恢复神采，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在意。

在意到丢下春野樱也要和他面谈的地步。

其实根本不知道从何谈起。

倒是对方先开口问了：

“你是……宇智波佐助吧，那个经金学院的‘天才一年级生’。”

天才一年级生。

已经是很久远的称谓了，却仍然很容易撩起脑中不好的回忆。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尚且滚烫的茶杯，试图令自己不动声色。

“你是？”

“奈良鹿丸，隔壁音乐学院。虽然你应该不知道吧……不过托你那张脸的福，我们学院的女生都很喜欢议论你的事。”对方拖着长调慢悠悠的解释，满不在乎的样子。

像这样认得出自己却丝毫不放在眼里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这个姓“奈良”的家伙也相当出名，音乐学院的天之骄子，即使再如何低调行事，终归还是会有人格外留心，消息也自然会迅速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佐助心中久未出现的好胜心又开始作祟了。

“我知道你。”他肯定的说。

“哦？那是我小看八卦的传播范围了……”说着对方挠挠头，看上去好像很困扰的样子。在佐助听来却是十足的挑衅。危机感也随之上升。

原来这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如此棘手的性格。

看对方的态度，再联系鸣人对这家伙异常的反应，鹿丸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学弟的性向自己一直都清楚，但从不会点破。大概那家伙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吧，好歹为了那家伙的一份天赋，还是要多照顾他一些。

如此想着，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找鸣人那家伙照顾你儿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家伙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工作的。我之前邀请他来做我的合伙人都被他拒绝了呢。搞得好像那小鬼是他的心头肉似的……”

对方拿着陶瓷杯的手在半空中蓦地一滞。

“老实讲，”鹿丸啜了口烟，继续信口胡扯，“来我的工作室，那家伙的才能才更容易施展，比他现在这样到处拿着demo求工作室制作的情况要好不知多少倍。这一次的专辑已经正式进入市场运作环节，那家伙的合约也就结束了。下一阶段还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工作。如果——你不勉强他照顾你儿子的话，我还是很想再邀请他加入的。毕竟那家伙的创作才能是很特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开始起作用了，坐在对面的宇智波眉头明显的纠结在了一起，脸色也比窗外的天要低好几度。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儿子——也是那家伙的儿子。”

试图继续刺激对方的鹿丸惊讶的听见对方这样说，连烟蒂掉落都没有注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半晌过后，鹿丸才从失态中回过神来。

烦躁。听到对面的人徐徐讲话的时候，那种被压抑下去的烦躁又逐渐浮上来。有什么好像在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承认他从来没有尝试着了解过漩涡鸣人的事。只有那家伙偶尔提起时才会半心半意的听上两句。

他也承认。那家伙所付出的，是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的东西。只是没想到，所谓抚养绚斗的机会成本，是这样庞大的一个数字。

所以说，那家伙早就已经是绚斗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自然而然的这句话就从他口中说出来。

——我儿子，也是那家伙的儿子。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人生，早就已经失控了。不是在昨晚，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男人在月光下弹钢琴的时候，在那个男人笑嘻嘻的说要约法三章的时候，在那个男人唱着“大好きだから　ずっと”的时候，就已经失控了。

专辑大卖的消息给这阴郁的天带来了一抹亮丽的暖色。

鸣人一扫眉宇间纠结的神情和井野聊得开心。

“市场推广部的那帮家伙都傻了你知道吗？看到专辑一下子在发行第一天就卖光了，脸都绿了——要我说就应该直接上50万张的好嘛！”

“哦哦——好厉害！20万张能够售罄也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呀！”

“什么呀！你都不知道，最后一次企划会议，我可是和那个宽额头拼了老命的争取才争取到了20万张这个数字的好嘛！要是任由那帮畏手畏脚的家伙来搞，最后能首发5万张就已经不错了！”

“诶——那还真是多亏了boss有先见之明哦！”

“我这是相信你嘛——对了你有在网上看到吗？超多人都在议论我们的小童声诶！大家都说听到声音就被萌化了。而且，还有啊，我在隐藏音轨里还放了小家伙自弹自唱的一段哦——就是当时我们在录音棚的那一段突发奇想啦！大家都超粉他的——绚斗你简直是我的男神！”

说着井野激动的蹲下身去揉绚斗的包子脸。绚斗的小脸涨得通红，神色还依然是喜气洋洋的。

“初回限定这么火爆，通常盘就更可以放开手脚啦！不过……你这家伙真的不考虑续约吗？我可以力保你留下来嘛！而且这一次不是可以给我们的小男神制作一次吗？”

“井野，谢谢你。不过……抱歉。因为最近都没有创作，堂而皇之的占据在这边占据一席之地我会觉得很不安的。而且这一次制作也发现自己还有需要再磨炼的地方……想去学习一阵子再继续创作呢。”

鸣人双手合十，不好意思的笑。

在工作室的这段时间，井野都对他非常照顾。说起来，他反而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努力。

井野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呢。有机会再一起做音乐吧。

“真是的……我知道啦。你这家伙，要是什么时候肯和我们签长期合约才好呢！不过说好了哦！下次再有作品，一定要先拿来给我哦！”

“Yes，ma'am！”

鸣人俏皮的行了个军礼。

“啊……真是好舍不得我的绚斗小男神呀！快给姐姐再抱一个……”

小东西被抱了个满怀，脸红着的向他求救。不过从那亮晶晶的一双眼睛中也可以看出，小东西很喜欢这个地方。

有机会还会再来的。他想。

“说这样的话，该不会是想要吧鸣人绑在你儿子身上一辈子吧？”鹿丸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那家伙，虽然可能今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但还是会有自己的人生的……”

鹿丸的警告在对方听来却是……

“你说‘他可能今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家庭’……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

还以为对方说出那样的话，是笃定鸣人性向之后以自我为中心的判断。鹿丸忽然发现自己搞错了一件事，此刻却也没有装不知道的理由了。

对方的反应更加的出乎意料：

“他是……？”

在鹿丸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迅速起身离开了。

还真是麻烦啊……

鹿丸望向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水，叹了口气。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自以为权衡了利弊，做出了最合适的，让彼此都相安无事地选择。原来从初始条件上就考虑错了。

原来是这样。

在那家伙眼中，有小鬼和他所处的宇智波家，就已经是最接近完整家庭的存在了。

昨晚发生的事，并非是一时沉迷的肉体关系。

今早那家伙未出口的话恐怕就是……

——“好き”。

想到这佐助的整个心脏都急速的跳动起来。

回到樱井的门口时发现春野樱还等在那里。他却忽然没有什么话想和对方说了。

“漩涡……漩涡鸣人出来过吗？”

他只需要确定这一件事。

“没……还没有，应该还会有一阵子。学长……你没事吧？刚刚淋了雨要不要紧？”

佐助默不作声的透过车窗看着对方。

为什么突然就对原本约春野樱出来的打算失去了兴趣呢。尤其是在知道那家伙喜欢自己以后。可是一想到这儿他就不禁流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变得比人生的前28年都要更加的无法忍耐和冲动。简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根本还没有想清楚应该和对方说什么，但是，想看见他、想确认他还好、想带他回家的念头在脑海里熊熊燃烧着。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冲进樱井把那个人拉出来。克制不住的情绪快要占上风。

他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干脆地对春野樱摇头：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其他的事。”

脸上的妆可能已经花了吧。春野樱想。明明还打着伞，雨水也不会落在脸上。

是眼泪吧。比第一次发现自己暗恋的人有了女朋友以后更加不甘心的眼泪。

身旁经过的车子溅了她一身的泥水，可能大衣和裙边都已经湿了，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收到学长简讯的时候有多兴奋，此刻就会有多失落。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学长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个人、那个人、很多很多人的身上，却从来吝啬递给自己。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有了和学长更多接触的机会，却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机会就夭折了。

她其实并不贪心的。只要分给自己哪怕一分钟一秒钟的注视也好啊。

然而一次次的，他却一次次的，从自己身边毫不在意的擦肩而过。

所以也不能怪她说谎对不对。

——就让学长也在雨中体会一下久等不来的滋味吧。

直到天黑如墨，佐助始终没有在樱井的门口看见那个他期望的身影。

交警已经来了两次。烦躁的佐助只好将车子挪到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停下。等到连晚饭的时间都错过了。胃部的不适感随着时间在一点点扩散。终于失去耐心的佐助锁上车走到樱井的门口去询问。

“已经没有人了啊……这栋楼里面。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值勤大叔的话音未落，佐助已经转身走进雨里。

电话的另一端长时间的无法接通，让佐助的心沉得更加厉害。胃疼得愈发严重，佐助的脸色泛白，只好通过紧抓方向盘来忍耐。银白的车子在雨中飞速穿行。

不好的预感还是成真了。

阒寂的房子里，只有绚斗一个人。红肿的桃子眼——明显哭过的痕迹。

小鬼的头沮丧的垂着。

——鸣人说，他要走了。

“父亲……真的要结婚了吗？鸣人走的时候还说了‘祝父亲新婚快乐’……他说他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比胃痛更加难过的感觉，一瞬间让佐助无法发声。

他……我……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有彻底手足无措的时刻。

TBC

虽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搅基的存在，不过其实对于直男来说，可能被一个男人喜欢这种事是不那么容易想象的。

二助觉得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后应该尽快回到正轨上，但其实不知道鸣人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东西。

所以吃苦了吧hhhh（我为什么这么高兴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