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刻刻

【佐鸣】Cos he's waiting（16）

#我最喜爱火影人物上线，不过没有助攻（shenmegui

#养成系。

其实是蛮治愈的一章（个人觉得）

Chapter 16  离开之后

漩涡鸣人走了。

直到又一个周一，宇智波佐助站在更衣镜前整理衣领时，大门外的锁扣声迟迟未响，他才充分的认识到这个事实。

做好的早餐不得不端进小鬼的房间才能唤起一点点微弱的反应。原本打算送绚斗去联系好的幼托机构，临到出门的时候又反了悔。

还是让他先恢复精神再说吧。

佐助走前又回到绚斗房间看了一眼，微颤的眼皮泄露出装睡的事实，但他没有戳穿。甚至连一点嘲讽逗弄的心思也没有。

稍稍清扫了一下车身上的污迹，看着还算过得去，佐助才发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

天气还是阴沉着不肯放晴。路上的行人渐少、外套渐厚。藏在雨伞下以及围巾后的面色难以分辨。

他如常的更替这档位，在黄灯闪过时凭习惯轻踩刹车缓缓停在了斑马线前，拉起手刹，等待过马路的人群从挡风玻璃前蜂拥而过。

以前也是这样生活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厌倦。今后的生活也一直会是这样。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乏味了。

就连见到课室的人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一样。突如其来的无聊感促使了突发奇想。

“首席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啊！”

是长川和树，财会课的得力下属。以前他从不觉得这种早间的问候有什么所谓，这一日却忽然觉得有些暖意。佐助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认真的回想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回道：

“早上好。今天工作……加油。”

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话却引发了对方夸张的反应：

“是、是——首席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我一定会好好加油的！”

莫名就变得充满热情的样子让佐助有些尴尬。

啧。自己是白痴吗……竟然会做根本不像自己的事。

但不可否认，以前从不能够奏效的激励手段在半吊子的模仿下忽然就起了作用。是事实。

趁午休的时候佐助一直在搜索附近小学的材料。明年春天的时候就到了绚斗的入学年龄，虽然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但也需要早做准备。之前听日向提起过的他的外甥就读的秋叶私立小学他也了解过了。老实讲很符合他的预期。老师的素养、学校的教学机制、学生生活的安排，都很合他的培养想法。虽然距离代官山稍远，但车接车送倒也不算麻烦，更何况在自己公司这一带还有校车，也可以解决问题。既然是私立学校，费用自然也比国立学校要高了一倍，不过学校的硬件设施摆在那里，优秀率也摆在那里，校园环境好一些，对绚斗成长有利，他就不会吝惜。

但其实……佐助翻着另一份材料，有些犹豫。材料中所介绍的学校是“明立专业音乐学院”。也许那家伙会更倾向去发掘绚斗的这方面才能吧。虽然佐助这样擅自的猜测并没有什么依据。

他没有了解过那家伙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凭何推断。

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这件事，差点错过了去超市补充日用品的计划。

在接近年关的时候早退，完全不符合佐助的性格。但绚斗连日来的沉默不语和低烧症状，对他而言是难言的担心。去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医生只说小东西的身体较同龄人比较羸弱，应该充分摄入营养。佐助陪在旁边接受医生眼神的谴责，神情平静如水，仔细的询问了注意事项。打过退烧针，小东西迷迷糊糊的趴在他怀里。忽然就感到累了，于是在繁忙的医院走廊边静坐了一阵，才又默默的往回走。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漩涡鸣人面对面的时候，对方试图压抑着愤怒向自己指出“你们才是一家人，你和绚斗——你们是亲人的关系”，那之后的很多事都纷纷帮助他证明了这件事，现在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一开始他不想要的，如今已经割舍不掉了。他甚至严重怀疑这就是漩涡鸣人走的根本理由——让他无从反驳的理由。

“喂你真的……没事吧？”

在他N次出神以至于手被热水烫到之后，就连日向都忍不住担忧的看着他。

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呢。大概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吧。

接过助理买来的药膏涂在烫得通红的部位，清凉的感觉衬着受伤的部分火辣辣的疼。他没有注意到助理纠结的神色，很快就忘记了手上有伤的这回事。

又一日早退时，他甚至没有留心课室里悄声地议论。

“首席……已经那样子好几天了吧？”

“太奇怪了……首席居然没有对检查报告提出任何改进意见啊——以往每次都要返工四、五遍的说。”

“首席没事吧……要不——去问问？”

“拜托……谁敢问呀！还是先做自己的事吧……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藤本副总监应该会料理的啦……大家不要这么紧张……”

“……”

公寓里传出的声音令佐助蓦地屏住呼吸。

有人在弹琴。

他驻足在公寓门外仔细辨认谛听。

不是那个自由流畅的旋律，而是更加幼稚的断断续续的琴音。这段音乐他听到过，是第一次听到漩涡鸣人唱的摇篮曲。小东西的琴声和歌声和那家伙相差太多，但是又明明白白的带着那家伙的影子。唱着认真又温柔的歌词：

“大好きだから　ずっと (我是这样喜欢你 一直以来)

なんにも心配いらないわ (所以你不用担心任何事) 

My darling Stay gold (我亲爱的 永葆璀璨吧) 

無邪気に笑ってくださいな　いつまでも (请你就这样天真的笑着吧 永远) 

……”

是绚斗在给自己唱摇篮曲。这个认识让佐助感到莫名辛酸。

绚斗知道什么样子的鸣人是在难过的。难过时候的鸣人虽然会笑，但是眉梢会耷拉下来，眼神也不像平时那样的神采奕奕。高兴的时候，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通常都会令自己感到无比的安心；而当他难过的时候，即使再如何努力的掩饰，再如何努力的上扬嘴角，蓝色的眼睛始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但他不确定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他不明白一夕之间鸣人决定离开他的原因，也看不出任何父亲将要结婚的动向。用父亲的手机打给鸣人的电话从来不会接通。他很想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小小的心灵里甚至充满着比愤怒更强烈的情绪。

但是他不知道该去哪儿。

晚饭时间，只有两个人的餐桌还是一样的安静，只能听见细碎的咀嚼声和衣服的簌簌声。父亲破天荒的对他说：“好好练琴吧。”

他摸索着回忆鸣人唱给他的摇篮曲，磕磕绊绊的，几乎听不出原本的旋律来。会唱的段落也很有限，歌词也只记住了最简单的一段。父亲坐在一旁沉默的听着，什么都没有说，一动也不动，听着他笨拙的一个音一个音的弹着，没有阻止也没有鼓励。

他一边哼着曲调一边从键盘里找出对应的音，七零八落的，甚至都已经记不清楚。忽然就听见另一个声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准确的接着他的，哼出了完整的旋律。声音和鸣人的全然不同，是沉静的磁性的嗓音。

绚斗没来由的就懂了。在父亲飘渺的乐声里。

鸣人的离开，父亲和自己是一样难过的。

“爸爸。”

绚斗忽然就愿意开口了，叫这个人，坐到他的身边，碰了碰他从来不肯主动碰触的手——用他安慰鸣人的方式。不同于鸣人厚实温热的手掌，爸爸的手是比较冰凉的，手很大，手指很长，很有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手包在手心里。

作为小男子汉的意识，在对方回握的手势下觉醒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说谎呢？”他歪着头想了想，直接的问，“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结婚呀？”

漩涡鸣人小跑着穿过马路——一个不注意差点被脚边的路挡绊倒。他搓了搓手，努力藏在围巾下面的脸蛋还是冻得通红，气象预告说温度已经零下，看样子是将要下雪的节奏。趁着天色尚未转坏的时候去超市一趟吧，然后赶快回去。他这样打算着。

今天一天也是在老师的录音棚里度过的。那个总是没完没了哼着十八摸的好色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一个rap手，节奏感和韵律感格外奇异，但混合了民谣与rock元素之后，又出奇的有味道，像是混杂了城市人的各种生活元素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附和。不过那个rap手真的神烦的。过了一会儿他脑袋里又转过这个念头。总是合着节奏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把架子上的一排一乐拉面都拨到自己的购物车里，噼里啪啦的动静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注目。漩涡鸣人根本没有注意，又撒丫子跑去另一个区域扫荡打折的成箱牛奶。扫过一个看上去很眼熟的品牌牛奶的标签，上面的数字引得鸣人吸了口冷气。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鸣人想起某个鄙视他收入的人，忍不住磨牙。

不知道绚斗现在是不是还好。

看到超市里出现绚斗平时吃的穿的用的东西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有关于绚斗的事情来。宇智波那家伙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每样东西都准备得十分周全仔细，也是疼爱到骨子里的表现，偏偏面上冷得很，不肯流露出分毫痕迹来。小东西的性格也是拧的，被他戳破之后也不肯老老实实的表达感激，总是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宇智波倒是十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两个人就好像对峙一般别扭的样子，总是让他觉得有趣。

他不经意的在玻璃柜门上看见自己咧着的嘴角，于是又夸张的做了个鬼脸。

自己也真是没心没肺透了。他心想。

宇智波那家伙都要结婚了，自己还能够每天沉醉在录音棚里自high，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家伙——还是只喜欢那一瞬间心跳加速的感觉。如果交往，那家伙绝对会是个好情人——不说别的，就做饭和做爱这两件事，就已经很完美了。

不过他不属于自己。

思及此，漩涡鸣人无声的咧了咧嘴。这几乎变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毕竟为了失恋就颓废什么的也太不像样了——太不像他漩涡鸣人了嘛。

只要还有音乐，他就不会迷失在感情里。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只是他唯一对不起的……绚斗，答应要一直陪伴他的约定，还是没办法遵守了。

不过宇智波那家伙会好好照顾绚斗，绚斗应该会过得很好的。

“怎么样怎么样？”

对方刚刚摘掉耳机，鸣人就迫不及待的问。

“把样带偷出来……你还真是不怕老师把你扁到失忆哦。”

还是往常约见的无名咖啡厅，今天的BGM是一首不知名的传统儿歌，却是童声合唱的版本。对方一如既往懒散靠在椅背上，不过看出来因为新曲情绪也有些亢奋，饶有兴致的调侃他。

“怎么可能啦……老头要是真的扁我就没有人能给他干活啦——”鸣人没脸没皮的耍无赖，“快评价一下，专业乐评人奈良先生——”

“真是麻烦……”鹿丸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慢悠悠的点支烟，正要开口，就听鸣人突然打岔：

“……也给我一根吧。”

“喂喂……我可记得某人说过死也不要再抽来着……”

“啰嗦啦……就一根，借个火。”

鹿丸说归说，打火机早就点燃在侧，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能说是个新方向吧。”回过神来鸣人知道鹿丸说的是正事，凝神细听，“曲子是好曲子，但能不能流行不好说，如果只是为了开创新风尚，那老师的嗅觉自然没得说，但是单谈制作的团队组成，太杂揉了，感觉像是很多个人的很多个想法都在一个空间里集中，就会因为目的不够单纯，不容易被大众接受。

“想的太多，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是你说的啊——我可录音了。”鸣人贱兮兮的晃了晃手机，眦牙笑得得意，“我要把这个放给臭老头听，你小心，下次见面记得绕道走哈。”

手上还夹着烟，鸣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烟灰抖得到处都是，旁边的小服务员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那你偷样带出来的事就曝光了。”鹿丸不疾不徐地戳穿真相，不出意料看到鸣人一脸沮丧。

“啊——真是要命。我都舍身为你偷了老师的样带出来，你还这样对我……”

“喂喂……”

鹿丸心道真是麻烦死了……余光瞥见旁边的小服务员一脸“哦原来你们俩是这种关系”的表情，让他觉得更囧。不过鸣人能沉心磨练，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天对宇智波说的话起了作用。

他的这个小学弟，想要藏心思的时候通常情绪起伏要比平常更明显一些，但是这次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他瞥了眼鸣人手上快烧到尽头的烟——这已经是很反常的状况了，认识鸣人的时候他的叛逆期已过，可是学院里著名的“三好学生”，烟酒不沾，也从不会夜不归宿。

也许是因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就随口试探一句：

“你前段时间的麻烦事没了？”

果不其然又看见那副表情一瞬间凝固在脸上的样子。

“那天还和宇智波在旁边聊了两句。”鹿丸原本打算随口两句带过，但是看鸣人张着嘴一脸好奇的样子，决定还是多解释几句，“没想到你养的小屁孩是宇智波的儿子。”

“有什么渊源吗？鹿丸你好像认识他。”

“同级生当然认识啦，经金学院就在隔壁，那家伙又长了一张万人迷的脸，学校风靡的人物。你入学的时候估计那家伙已经在实习期了，那时候那家伙在学校出现的时候也不多，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不知道他。”

“那倒是……”鸣人算了算和鹿丸的年龄差，就发现他入学的时候，刚好是宇智波读研究生的第二年……自己根本连这些都没有了解过啊。

——果然自己也是一个只喜欢看脸的肤浅的男人。

漩涡鸣人有些悲哀的想。

“那家伙好像刚入学第一学期就被叫作‘天才一年级生’，到各种场合当学生代表。成绩又好、家世又好、长相又好，音乐学院这边的女生都特别喜欢八卦这家伙的消息。”

“骗人的吧——”鸣人夸张的拍桌，“音乐学院的女生能看上这种无聊的家伙……”

“是吧……我们那届男生都超幻灭的。‘原本以为可以在罗曼蒂克的学院里找到真爱’——”鹿丸差点被自己的修辞恶心到，不过他的发小丁次的确是这么描述的没错。

鸣人却忽然沉默了。

“我也……挺幻灭的，”过了一会儿，他虚弱的笑了笑说道，“会喜欢上这样的家伙，想起来挺不可思议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嘛。”

他还是第一次坦然说出“喜欢”这个词，原本是在宇智波面前准备的台词，憋在心里久了，最后却是在自己最信赖的学长面前说了出来。

不过不是期待得到什么安慰，他就是突然想把自己的念头说出来。说出来就可以不用再时刻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的，也就不会觉得沉重了。

“……那家伙在说要结婚前，我还隐约有些希望就保持现在这样，只要对方一天不戳破，自己就可以赖着一天不走，借着绚斗还小，需要自己照顾的借口。但自己也知道这样子不像样的……明明没什么关系，却硬要挤到父子两个人之间去。要是没有我在，可能宇智波和绚斗会更快习惯对方一些——其实血缘关系，并不是那么随便说说就可以割舍的。”

鹿丸一言不发地听着。

“嘿嘿，”鸣人忽然又咧嘴傻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那家伙决定去结婚了，我也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他倒不觉得当时宇智波把春野晾在一边像是要结婚的人会做出来的事。鹿丸想。比起结婚，那家伙显然更要紧鸣人，甚至因为鸣人对自己产生了明显的敌意。不过宇智波怎么打算的，他没有兴趣了解。鸣人能想通，并且积极的继续生活，总归不是坏事。

“你走了之后……那家伙没再联系你么？”

鸣人装作不在意的摇头，耸了下肩膀，扭头望向窗外。

他说谎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出现宇智波的名字，他的心跳都会一瞬间失速。最初的几天还会传来简讯询问他的所在，和他说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但……又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呢。

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把宇智波的铃声设成绚斗自弹自唱的《存在》，只要听见那个铃声，也不用接起来，就当作是自己的回应，好好的想念一下绚斗……和那个人好了。

TBC

连更三日达成~十一周有考试的情况下我也是zuo ORZ

不过其实……离HE也不远了，所以格外有动力hhh

还是挺想知道大家看到鸣人和佐助的生活反差之后的感受的……

PS好冷好想炖肉吃QwQ……可惜（尔康手……二助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