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感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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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昨天妇联三上映之际还顾得上来看更新和留言的小天使23333

于是这是今天的份:


正文:

                                                                       


鸣人在一片神清气爽中睁开眼睛。

窗外灿烂的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持续不断地扰动他的美梦。鸣人下意识去摸床头上的手机,才忽然想起手机从昨天回家开始就被自己丢在了玄关的鞋柜上面。想起这件事的同时,有关前一晚的更多记忆随之涌入脑海。他记得宇智波——现在是“佐助”了——抚摸他的方式,不是那种朋友间表示安慰或者亲近的方式,而是更有压迫感,暗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其他可能的,尽量在试探他的底线的方式。虽然佐助那种难得的小心翼翼让他感觉有点烦躁——就好像他是什么柔弱的女孩似的,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反而会感激他的谨慎。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此种形式的亲近关系,甚至也没有认真搞清过自己取向是否只是女孩。幼年失怙令他并没有自己父母是如何相爱的印象——尽管在自来也的叙述中,他们的确是因为爱情而选择在一起,但这并没有对他与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起到任何帮助。

他并没有适当的机会告诉对方,佐助却透过他的观察了解到了这一点,了解到他对陌生的忐忑,并且给予了充分的理解。昨晚的谈话结束时,他们决定一起尝试着搞清彼此究竟应该用怎样的方式相处。

想到这,鸣人不禁微笑起来。

途径走廊时确认了时间尚且不到六点。鸣人到浴室打理自己,一边刷牙一边忍不住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因为他真的有了个“男朋友”的这个念头,以及他们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去跑步。他从衣柜里翻出自己黑色的带有橙色隔离带图案的帽衫和同橙色系的运动短裤,为这个搭配和佐助有些太过近似而脸红了一点,但仍然义无反顾地穿上了。离出门时间还有一段时间,鸣人给自己微波了牛奶,一边喝一边检视从昨晚就没有看的手机消息。

屏幕上提示的78条未读消息以及3通未接电话吓了他一跳。其中有七十条都来自井野,三条来自佐井,三条来自小樱,还有两条是鹿丸的消息。他点开未接电话栏,一通井野一通佐井以及一通鹿丸的,但最后那一下只响了不过五秒就被掐断了。鸣人就此判断这通绝对不是鹿丸本人拨出的。

这个时间给鹿丸打电话显然太早。鸣人只好一条条地翻LINE上面收到的讯息。鹿丸的很简略,只是和他说了井野和佐井在吵架,让他不要接来自井野的任何电话。小樱的消息比较早,在说她在值班没办法去检查井野的状况,想拜托他了解一下状况。佐井的则是在问他和井野究竟说了什么。井野的消息,从他那句安抚的话之后就仿佛决堤一样,把意外发现怀孕以后发生的很多细节都描述了一遍,夹杂了相当多的崩溃的情绪,对于结婚的未来的种种。鸣人一时间有点茫然于这个故事情节的展开——上次请朋友们聚会时没有任何一点征兆预示,此刻却像洪水一样猛然爆发出来,让他在这个时间点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一条消息发生在凌晨三点多,这意味着他现在不论联系他们中的谁都不会得到回应。

直到玄关外响起敲门声,鸣人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他知道现在这样见佐助不够好,理不清的头绪在脑海中盘旋,担忧每秒剧增,但他仍要履行的约定。

他将手机装回口袋里,强打精神打开了大门。

“早。”鸣人试图微笑。

佐助眼中带着笑意,朝他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鸣人正要点头,就见佐助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发生什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又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我们出发吧。”

说着就要往电梯间走去,插在口袋里的手却突然被对方抓住了,鸣人困惑地回视对方,而佐助则盯了他一阵,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能这是什么你不能告诉我的事情,而我也并不该问。但我没办法对你显而易见的担忧视而不见——因为那真的很烦人。”

鸣人停下来,仔细观察佐助的神情。他承认也许是因为他太专注于自己的烦恼了,以至于忽视了对方的感觉——他从前就不擅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负面情绪。所以当他确实的意识到佐助是在担心他的时候,内心涌上一点暖意,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回握佐助抓在他小臂上的手掌,有意地捏了捏,有点窘迫以至于靠向对方时小心地瞥了眼佐助的反应。鸣人把额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可能只有一小会儿,但他从那衣料散发出的干燥而清新的柠檬香中攫取到了一点力量。

“……抱歉,我刚刚被朋友那边混乱的状况干扰了。我只是不想提起来,以至于破坏我们约好要去跑步的美好时光,但好像跳过这个话题也没那么容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最让我不知所措的地方。我的一对好朋友也是情侣昨晚好像吵了很凶一架,但我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埋头喃喃着。

“那就等他们都起床了再了解看看?”佐助建议着,用空着的另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或者如果你很担心,我们也可以改变计划不去跑步。可以一起做的事还有很多。”

“不要,”鸣人急忙抬头道,“不,我想去。我现在需要一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跑步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佐助勾了勾嘴角,“希望结束时候你还会说一样的话。以及你的衣服——很好的品味,很适合你的发色和眼睛,还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我们的关系——这句话从你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鸣人在急促的心跳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佐助会那样说。虽然这家伙深居简出,生活模式像是混迹秋叶原的御宅族,运动神经却一点也不差,耐力也超出预期的好。像鸣人这样在学校运动会中参加马拉松和万米长跑的,跟对方一起跑步,也在将近三十分钟后感到了一点体力不支。

“怪我节奏太快了吗,吊车尾的?”佐助在他停下来以后,也停下来问道——虽然并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反而邪恶地扬起一点嘴角。

“少罗嗦……”鸣人呼出一口气,决定拖着变得沉重的大腿继续跑下去。公园里的人渐渐变多起来,但依然没有改变这寂静而舒适的清晨,令大脑感到清醒的空气,和汗流浃背带来的神经松弛。他不禁庆幸来跑步的决定,以及格外地感激陪他跑步的这个人。

至少他可以暂时不去想昨晚佐井井野发生的不管什么。

“鸣人,如果你还想要跑下去而不管饥肠辘辘的我,记得一会儿到公园门口找我。”

跑出去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戏弄了,鸣人又掉头朝一脸恶作剧成功式得意的佐助冲了回去,“我早知道你是个混蛋——我真的不应该忘记这件事。”

“这可不是我的错,”佐助张开手臂,懒洋洋地接受了他这一下冲击,继而改为抱住他的姿势,两个人身上的汗味交缠在一起,但鸣人不怎么在意,体会着佐助在背后安抚式的轻拍,“谁叫某人总是那么一根筋。”

“你是那个昨天还在夸奖我诚实的人,如果一定要我提醒你。”鸣人在对方的肩头嗤嗤笑道。

“如果是我让你误会了,我道歉。我当时只是想指出你身上最不可救药的品质。”佐助半心半意地调侃着,手指放在他脖子后面,沿着发际线抚过。

“嘿!”鸣人将自己从对方怀抱中推出来,他带点自满地蹭了蹭自己鼻尖上的汗珠,“我以为你喜欢的就是我的不可救药。”

而佐助脸上的愉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耀眼,“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不可救药。”

鸣人无声的咧开嘴角。他不想承认,佐助总是那个轻易就能让他高兴起来的人——当然也是那个轻易就能让他烦躁起来的人,不知道哪边更多一些。但和佐助相处的感觉太过于自然了,从一开始就是。虽然彼此才认识三个多月的时间,却仿佛是二十多年的老友一样熟悉。

对方伸手刮了刮他的脸蛋——好像是因为那里有汗流下来——打断了鸣人的思绪,“你想要回去吃早餐还是在外面吃?”

鸣人想了想,“我很少在外面吃,有什么推荐吗?”

“喜欢吃生煎吗?”



跟在佐助后面掀开门帘的那一刻,鸣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遇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以及一只纯白的中华田园犬。他下意识一把拉住了佐助。

“鸣人?”

“那个……”

然而还没等鸣人说出口,熟悉他气味的赤丸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边吠边朝他跑过来。鸣人招架不住,只好任由狗狗扑向他,兴奋地来回舔鸣人的递来的手掌,在他脖子附近蹭来蹭去,“哈哈、好痒,住手,别闹啦赤丸……不要、哈哈……”

自然而然的,狗的主人也注意到了这景象。

“鸣人!你这家伙今早这个时间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这可真少见!”牙一边嘘声警告赤丸安静下来,一边上前勾住鸣人肩膀,“不过正好,来来来,来这边坐,我和丁次正在聊,好像昨晚凌晨四点时候鹿丸才回家睡,折腾了大半夜,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呃……”鸣人除了朝不远处的丁次打了个招呼之外,仍站在原地没动。他有点迟疑地瞄了眼站在旁边等待的佐助,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给他一个“不介绍一下吗”的挑眉。

“怎么了?”牙也停下来打量他。这才忽然意识到他和佐助之间的距离,以及隐含的联系。他研究着,摸了摸下巴。看到这警报的讯号,鸣人决定在牙说出不管是什么之前先开口阻止他乱讲话:

“这是佐助,宇智波佐助,我的邻居,和……男朋友。”

说出“男朋友”这个词的感觉格外奇怪——大约要归功于他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词,但鸣人还是竭力说出了这个词——他不想让佐助误会他不想让他的朋友们知道他们的事。虽然他并没有预期过这种偶遇的场合。

“哈!我猜你就要这么说,男朋友,嗯哼?真有意思……有段时间没见就觉得你的幽默感与日俱增——等下?!你是说——男朋友?!”

牙的脸色好像调色盘一样,在短短一句话里变了好几次,鸣人简直想笑出声来——他的确也笑了,虽然有点尴尬于让佐助看到自己的朋友犯蠢的样子,但这有什么办法,牙有时就是这样蠢得不可救药,而且他瞄到佐助显然也被对方的反应娱乐到了。这让他感觉更开心了。

牙看着他的反应,神情才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点头确认着:“这么说……你是认真的咯。这真是一件比昨晚发生的事更奇幻的事了。”

“嘿!”鸣人抗议着——牙这样说太过分了,虽然他知道牙这只是在感到震惊之余的无心之语,但因为佐助在旁边,他不想让牙做出任何让他、以及让他自己感到丢脸的事,“你能不能对佐助表现出一点起码的礼貌。”

“没事,鸣人,”佐助耸耸肩,没有任何一点困扰的样子,手臂则自然搭在鸣人肩膀上,“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他不是个宝宝了,他会习惯的。”

然后反应过来佐助在双关什么的牙立刻大笑出声,“天呐……我喜欢他,鸣人,我说真的。虽然我还是想要说,这可不是我的第一次,各种意义上。”后半句已经顺势转向佐助了,“我是犬冢牙,这家伙从高中起的死党,还有那边的秋道丁次也是。请多指教。”

“宇智波佐助,鸣人从昨天开始的‘奇幻’男朋友,”佐助伸出手去和牙握了握,嘴角戏谑地勾着,“请多指教。”

牙又一次的,因为佐助故意的调侃而爆笑出来,引得店里其他人都纷纷看向他们。



他们最后决定加入牙和丁次,一起吃早餐。比起牙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丁次要显得正常多了,也礼貌得多。他们在等食物的间隙闲聊起来。

“志乃呢?”鸣人在结束了上一个话题之后随口问,接过佐助给他递来的筷子和勺,小声道谢。

“到北海道出差去了,要下周三才会回来。”牙用牙签插着章鱼仔吃,神情中带着思索的意味。

“你怎么了?”鸣人奇怪于对方的反应,他有点纳罕地望向丁次,对方冲他极轻摇摇头,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鸣人更困惑了。

更加奇怪的是,牙竟然罕见地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啊?”

佐助在此刻忽然开口:“如果你们需要一点空间,我可以去取点小菜和酱料。”

“噢不用……没事,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牙终于意识到气氛因为自己的出神而变得诡异起来,忙道,“我就是有点意外那家伙这次出差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你知道,叔叔阿姨一直还是希望他能结婚生小孩的嘛,我想说不定和这个有关。”不过说罢他又无所谓地耸耸肩,忽然咧嘴笑起来,“比起这个,昨天晚上鹿丸差点被折腾疯了你知道吗?”

“我才是被吓死的那个好吗,”鸣人明白牙并不想在他和佐助面前多谈这个问题,于是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今天早上醒过来——七十多条消息,还有三通凌晨三点多打来的未接电话——差点心脏病都要犯了。明明前面井野只是在和我说要我陪她去医院的事,我真是……完全搞不懂。”

“嗯哼,”丁次接口道,“凌晨鹿丸回家的时候我还在工作,就顺便聊了几句。大概是因为牵扯到结婚的事,所以格外复杂。佐井是孤儿,这我们都知道,家里也没有长辈,所以亥一叔叔就自然提到要入赘的事,希望不久之后生下来的小孩可以姓山中。井野估计没多想这会是个问题。”

“嗯……原来如此。”鸣人发出一声领悟的鼻音。他可以想见佐井的反应。那家伙虽然总是一幅笑眯眯好像和谁都不会生气的样子,内心里却极其桀骜不驯,甚至可以说是愤世嫉俗。硬要他接受这种来自“权威”的摆布,不是三两句就能搞定的事。这时候丁次和牙的餐点被送了上来,他帮着挪碗盘的同时,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只顾着聊自己的事,完全忘记佐助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他在桌子下面碰了碰佐助的手,对方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与此同时回握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鸣人正要凑近一点冲对方耳语几句,一双筷子忽然伸到他眼前。

“哔哔——饭桌上禁止秀恩爱。”牙在他们中间比了个叉叉,冲他坏笑。鸣人则是一脸不敢置信:“这是从上大学第一天就开始每天放闪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哦漩涡,我早就知道你在嫉妒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报复回来。宇智波,有这样的男朋友你最好小心点。”牙冲佐助挤挤眼睛。

“我会的,”佐助显然一点也没有被冒犯,反而配合地露出一个假笑,“但不是说我会讨厌这样,因为鸣人嫉妒的表情也很有趣。”他这么说着,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得寸进尺地改成了十指交握。

“喂喂!我这才不是在嫉妒呢混蛋!”鸣人忍不住红着脸抗议道。这是什么?他的好朋友已经在联合他的男朋友在欺负他?!而且还一唱一和的。他想拉丁次形成统一阵线,可惜这点幻想很快就被丁次的下一句话击碎了:

“鸣人,我们看不见不代表不知道,你可以先把手松开再反驳吗。”

……哦,该死。为什么他的食物还没有来。



一顿热闹的早餐结束在佐助和丁次的讨论中。鸣人有点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虽然那里面有太多有关计算机的名词他听得似懂非懂,但至少就他观察到的,佐助并没有对他的朋友们有任何不适应,反而可以说相处得很好,而他的朋友们显然也很喜欢他——最重要的是,佐助几乎不会有任何接不上话题的反应,他相当聪明,而且幽默感超群,几乎每过几分钟就可以将大家逗得笑作一团。

从便食餐厅出来后,鸣人跟牙、丁次还有赤丸说回头见以后,就和佐助并肩沿着街边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还好吗?”他问。

“看上去呢?”佐助显然知道他在问什么,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鸣人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你真是太可恶了……我简直想象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喜欢你。”

佐助憋笑,“你这话听上去好像很矛盾。”

“因为我的心情很矛盾……鉴于你和男生们相处的很好,而你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就可以搞定那些女孩们——我感觉如果有天我们吵架了,我的朋友们会不约而同的选择站在你那一边。”

“如果这是你在认真赞美我的人格魅力,”佐助顿了顿,“那我会很高兴。”

鸣人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我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是个相当臭屁的家伙。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些愚蠢的反应。我还有一些朋友,可能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们的名字——是那种在别人眼中属于‘怪咖’的朋友。我有个超级聪明却毫无干劲的朋友,干着在别人眼中属于浪费智商的普通工作;还有个明明已经继承了父亲的建筑公司,干着让人艳羡的工作赚着让人艳羡的薪水,却依然为了提醒自己而每天打扮得像是视觉系乐手。我从以前就在想,不知道有谁能真心接纳他们。所以……”

“他们人很好。”佐助也认真地冲他点头,然后歪头思索了一下,“况且……我可能也不属于一般人眼中‘正常’的范畴?”

“哦……”鸣人被提醒了他刚搬来时经历的那一段荒谬的剧情,以及他们在某天晚上喝酒聊天的内容,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了对方。

“这又是为了什么?”

佐助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很近的地方,连着胸腔的共振,他的耳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虽然这样问,他却没有拒绝而是回抱了他。他因为埋头在对方的颈侧,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虽然是这样,他却毫无来由地知道佐助在微笑。

鸣人不做声。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你需要吗?”

佐助不置可否。

过一会儿鸣人从这个温暖的拥抱中抬起头,他冲对方龇牙微笑,“这是欢迎你加入‘怪咖俱乐部’的奖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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