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感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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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没了 阅读见评论

这个佐助可能并不是大家平时经常会在同人文里看到的那样,但希望大家一样会喜欢。而且我真的是除了最后一步的无差主义者。

提示:在佐助的过去面前,鸣人可以说是非常man了。



正文:

                                                                                 

鸣人从银座一丁目的路口下车才逐渐追回那个醉酒的夜晚的记忆。California的门牌非常复古,是由桦木树皮拼贴而成的猫头鹰形状,那精灵似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门框则装饰着爬蛇的图案——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在和佐助讨论那是什么品种,结果被对方嗤笑水月根本没在这种细节上动脑筋。

——他从佐井家离开才来得及查看手机。佐助给他发了California的坐标,告诉他如果结束了可以去那里找他。鸣人下了楼想也没想就招手上了出租车。

他走进去时背景音乐在放Blue Jazz,烟熏嗓的女中音轻吟着主旋律,光是那摇曳起伏的钢琴伴奏就足以让人醺然微醉了。鸣人不费一点力气地就锁定了佐助的身影:他坐在吧台的一角,靠近立柱远离过道的那边,和老板也是调酒师的鬼灯水月漫不经心地聊着什么,格外放松地将脑袋伏在自己交叠在吧台的双臂上。

鸣人没有急于靠近。下午出门见鹿丸时太匆忙,凑近了他又太容易集中在佐助面部的神情变化,现在这样的距离下,他才终于有机会好好观察佐助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圆领套头衫,领口翻出白色的衬衣领,袖口挽到手肘下面一点,露出手腕上的铁黑色的机械电子手表,下装则是水洗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带水墨图案的滑板鞋。当他好看的手指交叠在下巴下面时,颈部自然伸展开优雅的弧线,下颚棱角分明,鼻梁是不属于亚裔的那种高挺,嘴唇颜色格外浅,皮肤则白到在灯光下微微产生一点光晕。他嘴角总是戏谑地勾着,随着他过分机敏地思绪随时吐出让人惊讶又合情合理的答案。鸣人必须要承认,即使佐助总能让他感到恼火,他喜欢他的头脑和喜欢他的外表一样多——更不要提那让他又爱又恨的个性。

鸣人的观察一直到水月发现他为止。他看见水月和佐助说了句什么,一脸玩味地示意他的所在,而佐助立刻转过头来看他。

鸣人没有动。他隔着很远和佐助四目相交,接着情不自禁的咧嘴笑起来。

“你来了。”佐助也勾起嘴角,托腮看着他。

“对,我来了。”

走到近前才从那闪着星光的眼睛中分辨出一点醉酒的涣散。鸣人猜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佐助一定喝了不少。他和水月打招呼坐到吧台边紧挨着佐助的位置,对方则问他打算喝点什么。

“呃……任何少于50°的饮料,我想我都可以接受。”鸣人信口调侃着。

“看样子你还记得。”水月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我以为你已经神志不清到以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了。”

“为了吸取一点必要的教训,我想一个男人最好记住让他彻底喝醉前的最后一杯酒。”鸣人为那天晚上“醉酒”事故煞有介事地做了点评,而水月则肆无忌惮地笑着去给他准备饮料去了。

鸣人转过头来打量佐助,对方则是看着他,喃喃问着:“你为什么总能这么充满正能量?”

“我猜,这部分是来自我妈妈。据自来也的描述,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随时都在创造着奇迹。”

“嗯……我可以想象。我可以从你身上看到她——她一定很美。”

鸣人欣然点头:“下次我可以给你看她的照片。”

佐助大约是真的有点醉了,支在手臂上的脑袋终于摇摇欲坠地倒向台面,鸣人眼疾手快地伸手垫在了他的脸下,掌心试出一点酒醉后的高温。

“我还以为你会回家去。今天太漫长了,我们从六点起床到现在,已经将近十五个小时了,中间都没有机会合过眼。更不要提你一直需要提起精神应付我的朋友们。”

“嗯……不,”佐助则动了动脑袋,调整了一个姿势,但仍压着鸣人的手不放,“在和你几乎形影不离地相处了一整天以后,让我独自一人待着太困难了。我会忍不住一直想你的事的。”

鸣人轻轻屏息。他发现酒醉让佐助更容易说出他轻易不会吐露的事实。

“抱歉……”鸣人的神情也不由得柔和下来,低声道,“我不该为了查看佐井而丢下你不管。”

“唔。”佐助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思索——鸣人不知道他的大脑还有百分之几在正常工作,就见他最后眨了眨眼道,“我想我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就原谅你了。”

鸣人有种要吻佐助的冲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佐助说这很难克制了,如果不是还有一根神经提醒着他水月就在他们眼前不远处,他早已经吻下去了。他想要吻那盛满星光的眼睛,吻那桀骜不驯的眉骨,吻那轮廓优雅的下巴,和那开合间无声诱惑着他的嘴唇。

他想要这个人属于他。

这个想法毫无阻碍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鉴于佐助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猜你需要一点度数低的东西好能够带他回家。”

说着,水月用Highball装了杯粉红色的鸡尾酒到他面前。

鸣人不能说他没有察觉,他戏谑道:“这是恋爱的颜色。”

“这不怪我,”水月神秘地眨眨眼,“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心。”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你体贴的提醒——不过你真的没有刻意灌佐助酒吗,”鸣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口吻里的保护欲,他叼着吸管,不自觉地为这种可能性皱了皱眉,“我从没见佐助能毫不自知地喝成这个样子。”

“漩涡,听听,你这正牌男友腔调已经呼之欲出了,这让我不禁好奇起一件事——”

“水月。”佐助似乎试图及时发出一声警告,但水月已然地脱口而出了,“——那就是你和佐助究竟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额——这不关你的事?”

鸣人快速地回道。虽然用的是不确定的口吻,佐助却满意地低头嗤嗤笑起来,水月则是流露出很受伤的神情——鸣人觉得那里面戏精的成分更多,他决定不予理会。

水月像是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尤其是在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的这种情况下:“噢——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地拒绝一个努力给你们创造机会的调酒师?OK,既然不让我问细节,那至少要告诉我上次你喝醉了以后回去你们做了几次吧——两次?三次?还是七次?如果是最后这个答案我就要为你们的体力感到震惊了,不是说有那么震惊吧,毕竟也不是没人能做到这件事,像重吾就可以连续在一整晚至少勃|=|起五六次——别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个调酒师,吧台是最容易泄露私人秘密的地方——当然,这正是我爱这份工作的原因。所以答案是?”

鸣人一时间不能确定佐助希不希望他说出来,但佐助在他迟疑的空当先说了出来:“零次、Zero、欧、丸子、洞……你还需要我用什么别的方式回答吗?如果是的话,在那之前让我先Google一下。”[1]

“……”

水月脸上写满“你一定是在逗我”,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鸣人。鸣人不知所措地点头附和。

“什么?!那我是为了什么要给你喝57 Martini的啊——就只是睡觉了?你和佐助什么都没发生?我以为至少你们中的谁那天晚上的屁股会遭殃——多半是你,鉴于我还没听过佐助会为了谁在下面。好吧好吧……我只能自我安慰那天晚上你睡得应该很香,最好还做了几个美梦——”[2]

“呃……水月,我不是要故意打击你,”鸣人虽然是这样说,但由于水月表现得太戏剧性了以至于他有点忍不住想要恶作剧,“但我其实头痛了一早上。”

佐助扑哧一声笑出来,水月则悻悻地闭上嘴。鸣人很高兴自己能娱乐到佐助。

震惊持续停驻在水月的眼神里。良久以后他才缓缓开口:“好吧,男孩子们,作为从青春期开始平均二十八分钟就会进行性|=|幻|=|想的男性群体而言,你们的存在真是大大的拉低了真实的平均值。尤其,这对于佐助而言真是太不寻常了——他竟然没有从一开始就夺走你的童|=|贞。”

水月表述里的暗示引起了鸣人的注意,但对方仍然以抱怨地口吻毫无察觉地讲了下去,“我以为那天佐助带你来喝酒是想要找乐子——我们以前经常这么干,当然我是说从他二十岁以后。用眼睛看也知道这家伙想要多少乐子就有多少,不用勾手指就有人前赴后继,我倒是从没见过他为谁停留过——我是说Sex之后的当天晚上,更别提什么两次带着同一个人来我这里喝酒。尤其是刚出柜的那段时间,一旦宇智波鼬出面干涉以后,他通常都会反弹一样地玩得更凶。你还记得半年前那个家伙吗,佐助?栗色的短发,眉骨上还有一道显眼的疤。那家伙追你那么久,你连个好眼色也没给过——虽然最终还是被你上了又甩了。唔不对,我这么说不准确——应该是,你用One-Night-Stand作为交换让他快点滚蛋最后他也的确滚了……”

“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么水月。”

“冷酷的混蛋。不过这就是你了,”水月耸肩,“想想你以前给我提供了多少八卦和乐子,不得不说还有客源——因为听说你的人都想找我打探你的消息,我正好可以趁机敲|=|诈他们,让他们点酒单上最贵的那个。但是这一切都离我远去了。”说到最后还仿佛颇为伤感。

佐助:“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没进警|=|察局的?”

水月:“嗯让我想想——因为你的技术太好了?”

鸣人有点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很想开开玩笑让自己放松一点。水月的语速极快——这或许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和反应这大量的毫无征兆扑面而来的信息。察觉到他神色的水月玩味地朝他笑笑:“对佐助幻灭了?还是被吓到了?看样子佐助一点都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他保护你的小菊|=|花就像保护你幼小纯洁的心灵一样认真仔细,这可真稀奇。但可别告诉我你一点没想过,坐在你旁边的男人可是——”

“水月。”佐助又一次用了警告的口吻。

“怎么了?”水月一脸满不在乎。这时候有客人在吧台另一边点了单,他假笑着回应了句“就来”,接着又转回来完成了自己的这一句,“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的过去真的可以当做发射火箭一样的消失在你的人生里吧?这可不是你一向的风格,佐助。”接着他就像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地瞥了眼鸣人,从他们面前暂时离开了。

“鸣人。”佐助眯眼观察他,尽管看样子过量的酒精已经开始荼毒他的神经了。

“嘘……”他制止了佐助要说的不管是什么。

鸣人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正在突突跳着引起他的注意。他正努力挥开那些干扰他的画面,比如佐助和什么人喝过酒以后去隔壁开|=|房,比如佐助用他那好看的手指抓住什么人的胯|=|部律动,比如佐助修长的脖子被什么人的手用力勾着——他应该对这些感到生气,甚至发疯,但他没有,或者说并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恼火。他只是想起自己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佐助出柜以后的任何遭遇。

过了一阵,鸣人对佐助认真道:“水月刚刚在考验我。”

“不用特地把他这种嘴贱的行为说得那么好听。他单纯就是想看你崩溃的表情。他的性格一向如此。”佐助嗤鼻。

“那我的表现估计让他失望了。”鸣人玩笑地耸耸肩,“而且恰好是他这样做了,我才知道这对你而言有多不寻常。得知我的小菊|=|花完好无损,水月刚刚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佐助则是挑眉看他:“你确定我们不需要谈谈?”

“不是在这里。”鸣人摇头,“我真不需要再和水月分享更多关于你的事了。老实说光是他认识你的时间比我久这件事就够让我生气了。”他半心半意地抱怨。

“所以这是什么?”佐助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歪头看他,露出一点戏谑的神情,但更多的是高兴——鸣人看得出来,“独占欲吗?”

“幻灭了吗?自己的男朋友并不像你以为的是个纯洁的宝宝还非常邪恶的想要把你锁在家里不给任何人看到。”鸣人开玩笑道。

佐助呛咳着笑出声来,“哦……这可真是……‘惊喜’。我说真的——你为什么总能令我感到惊喜。”

“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其实我是Captain Marvel。”[3]

鸣人扬着嘴角,再一次听到佐助愉快的笑声。他没有再讲话,低头把自己那杯慢慢地喝到底。

刚刚他还在想为什么他那么介意某个人和佐助的恋爱关系,却并没有为水月描述的佐助放浪形骸的岁月有太多挣扎。现在想想,可能多半是因为水月虽然是那样说,却又在言外极力渲染着佐助的漫不经心。他在想或许比起“无所谓”,晚上佐助流露给他的那种“不确定”要更加珍贵。佐助和他一样,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投入一段关系——再度确认了这件事令他胸口的热意沸腾起来。

在水月过来给他添下一杯的时候,鸣人忍不住冲他友好地微笑道:“刚才,谢了。”

“为了什么?因为爆了佐助的料吗?”水月讥笑道。

佐助已经在旁边彻底睡着了。鸣人没有忽略水月刻意降低了音量,这样一来,他反而更确定自己的答案了。

“我猜没人这么说过,但你是个好人,水月,至少对佐助而言。”

水月像是不认识他了般,盯着他看了一阵,才缓缓道:“……现在我知道佐助为什么会对你认真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鸣人狡黠一笑,用吸管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饮料,冰块碰撞中间发出一点悦耳的脆响。

“我是说真的……大多数人都想当然的认为佐助活得很轻松,因为看上去别人想要的他都可以轻易得到,但——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如果一切真的有那么简单的话,他也就没必要一毕业就逃离这里去美帝找工作了。只是这家伙从来学不会向自己的过去示弱。”

鸣人以为自己对佐助一无所知——至少不知道那些确切发生过的事,但听水月这样说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样的佐助早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多少有点烦躁于被身边这些聪明的家伙——鹿丸也好、手鞠也好、佐助也好——轻易的看穿,也对自己这种后知后觉感到一丝尴尬和窘迫。

但于此同时,鸣人又感到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总是在反应过来前就行动了。毕竟,他的直觉从来不会对他说谎。




(待续)





注:

[1]各种形式的“0”的说法,依次是:日文数词、英文单词、英文字母、日文号码、航空通讯码。

[2]57 Martini:前面提到水月灌醉鸣人的酒的名字,里面含有Smirnoff的50° Vodka。

[3]鸣人借梗  :) ,“Marvel”本身有“惊奇、惊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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