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刻刻

Blind into a Date

跨年的点梗一篇XD 交个作业，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无差。谁的点梗谁知道 :)

以后lof这边不开小车车，开了我通知大家，咱们转战ff吧

 

正文：                                                          

                                            

“当然、当然，那下周五夜场不见不散。都是小意思啦！嗯！就这样！”

鸣人满脸笑容地扣了电话，刚要回复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另一个电话插了进来。

上面写着“玖辛奈女士”，鸣人的嘴角立刻耷拉了下来。

“喂……妈……”

连应答也有气无力了起来。

“我已经和对方家里都说好了，晚上7点在银座背后的谷崎料亭碰面。你这会儿是不是还在雪场呢？差不多了你就准备出发吧，这会儿容易堵车。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腾出时间来和你碰面的，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就放人家鸽子了听到没！”

“那个……妈……”

“你都不知道上回我有多丢脸呢！幸好人家孩子懂事，人家妈妈也没跟我一般见识，这要是搁我和你爸身上，他敢这么放我鸽子，现在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垃圾桶里躺着呢！”

“额妈……我真……”

“你叫车了没？雪场边上要是没有的士，叫个顺风车也是一样的，别磨磨蹭蹭地坐公交，回头又借口堵车迟到不去。我可和人家妈妈都把你夸上天了……”

老妈在听筒那边连珠炮似的说着，饶是习惯了老妈唠叨且和老妈一样唠叨的鸣人也有点头大起来，他站在马路边上，拉了拉雪板的背带，几次想开口打断都没成功，最后干脆开了外放，一边开了app叫了顺风车。

 

“鸣人。”

听筒那边，老妈忽然换了语气，鸣人又心虚地赶快关了外放，应了一声。

“妈知道你看不上好多人儿戏似的相亲，想等缘分到了慢慢来，这事妈心里有数，不会给你乱点鸳鸯谱的。你青春期过了就和妈妈出了柜，虽然妈当时把你胖揍了一顿，但其实当时妈妈可骄傲了——别人家的母子关系，有哪个比得上咱们家的？就是高中谈了恋爱，也得偷偷摸摸的，哪像你，就直接说‘妈，我喜欢男孩’，给我和你爸吓了一跳。”

鸣人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咧嘴笑了，“妈，别拐着弯骂我是个愣头青行么。”

“唉你可别冤枉我，”听筒那边的声音听来也像是噙着笑，“少打岔。我是说啊，从那时候起，妈了解了不少事，特别你们那个圈子的事，妈真担心你这么个傻小子，也没什么心眼，叫人给骗了，走上邪路。本来异性恋中间，想找个有缘分、看得顺眼、真心对你好的人就很难了，到同性恋的圈子，不把真心当一回事的就更多了。要不是人家孩子真的看得过眼、又特有才华，妈觉得靠谱，妈不会轻易给你指派的。当然，最后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就算不是那种喜欢，交个朋友也不坏，不是吗？”

“我知道，”鸣人微笑着点点头，心底暖融融的，“妈，我知道。”

能有一对开明的父母，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况且他还有世界上最好、最理解他的妈妈。

手机忽然震了下，鸣人拿下来瞄了眼，有辆顺风车接了单，尾号是2627，还是辆英菲尼迪，鸣人啧了一声，听筒又靠回了耳边：“妈，车快来了。我这就出发啦？我保证，这次绝对绝对不鸽。”说着鸣人两手合十，夹着手机，摆了个特别诚恳的姿势，“我上次鸽，还不是怕小爷这么有魅力，万一招上什么烂桃花，甩也甩不掉，那就愁死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玖辛奈在电话那边打趣他，“你别最后看上人家反过来人家看不上你受打击，先说好，你哭我可不管。是你耍人家在前的。”

 

又调侃了两个来回，鸣人笑嘻嘻地挂了电话，正好那辆尾号2627的英菲尼迪也缓缓停在了他旁边。鸣人拉开副驾车门问了声好，“麻烦开一下后备箱，方便吗？我搁下板子。”

对方倒是酷得很，偏头打量了他背后的滑雪板一眼，没说一句就按了后备箱的开关。

“谢啦。”

鸣人忙不迭地放好自己的滑雪板和背包，合上后备箱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小跑着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银座？”

“嗯！”

对方简洁地和他确认了目的地，鸣人爽快地应了。车平滑地驶离路边，他想起接电话前的消息，先是语音回复了一个客户约课的信息，接着翻开了消息群。

那是他一帮狐朋狗友的日常吐槽群。

继鸣人下午发出的“相亲警报”，后面是一连串回复。

「赤丸他爹：靠了！鸣人！你不会真要去那个什么相亲局吧？太搞笑了！这年头相亲局约等于约炮局，阿姨这让你在相亲局里找到真爱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鹿丸：是没你有“远见”，从青梅竹马就开始培养对象。」

「赤丸他爹：我……&$#@……」

鸣人憋不住，嗤嗤笑了起来。牙这一句话就误伤了鹿丸，不怪鹿丸反嘲他被身边人“下手”——毕竟鹿丸和他现在的媳妇手鞠就是相亲认识的，而牙，这个傻瓜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雏田拿下了，非但如此，还被吃得死死的。

「抢最后一口者死：你们都不会好奇鸣人这个相亲对象是谁吗？吃瓜.jpg」

「虫师：+手机号。攒局这件事本身不奇怪，奇怪的是在上次鸣人那么明显鸽了以后，这家伙居然还会再次接受来相亲。」

后面跟了一张“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jpg”的表情包。

「赤丸他爹：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乖宝宝呗，二十几年深柜处男，只能家长指哪打哪六神无主的那种。就算是被鸽了也只能回去找妈妈哭诉呀。」

「鹿丸：歪个楼：井野下个月领证，让我转告你们做好被榨干的心理准备。」

「赤丸他爹：哪种榨干？坏笑.jpg」

「虫师：咳咳，我截图了，现在正打算点开雏田的对话框，接下来呢……」

「赤丸他爹：哎哎哎！大爷！怕了你了行不行！快删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快放了我！别回头惹她不高兴了。你是不知道，女人啊，太难哄了。头秃.jpg」

「抢最后一口者死：说句公道话，幸亏我不喜欢牙，不然我也要变成天下第一难哄了。」

「鹿丸：……丁次，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赤丸他爹：我谢谢你啊——大爷的！谁要你喜欢！恶！摔.gif」

 

鸣人一直笑到脸酸，才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车载音响正在放他很喜欢的乐队的曲子。

“你也喜欢LaidBack？”他忍不住道。

“谁不喜欢？”对方轻描淡写地回，这让鸣人不禁抬眉扫了对方一眼。他在那一瞬间怔了一下，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嘲地移开了视线。

“不……我是说，的确Laid Back是经典，但很多人都不曾听说过他们了，毕竟他们的辉煌是属于90年代的。你是我目前认识的人里唯一了解并喜欢他们的。”

“那只能说明你认识的人太少了。”

鸣人张了张嘴，失笑，“哈，这么说也对——这话真新鲜，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

“就因为你是个经常要结识不同的人的滑雪教练？”

“你怎么……”鸣人纳罕地瞪大眼睛，刚刚刻意移开的视线再度回到对方身上，“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对方似是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嗤鼻，在转弯的时候斜睨了鸣人一眼，“因为我既有眼睛，也有耳朵？”

鸣人几乎压不住自己的眉毛了——“什么？你……”

他非常肯定自己是被挑衅了，原本脸还气鼓鼓的，片刻之间又强作冷静下来，“你简直是我见过服务态度最差的司机了。”他咬牙切齿道。

对方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迹象，“这不奇怪，这是我第一次干这个，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你也是我见过最迟钝的家伙了。怎么会这样？”

对方用那带点鼻音的磁性声线，略带戏谑地结束了那个反问句，顺带还勾了下嘴角。鸣人久久盯着那嚣张的侧脸，想不出什么更加能惹恼对方的话，反而还有种被调戏的错觉，只好在心里怄气：

——靠靠靠靠！

真是个自大、自负、自以为是的超级大混蛋！

还是……聪明得过分的那种。

 

盯着车窗和车窗上某人的倒影看了许久以后，彻底冷静下来的鸣人才缓缓回过味来，想起自己一上车回复的语音。

“终于想起来了？”

得寸进尺。鸣人暗自翻了个白眼，沉默了一阵，忽然又为自己和对方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斗嘴无声地咧开嘴角。工作这么久，就算是再刁钻的客户也没能让他青筋暴跳，偏偏只有这家伙能撩到他敏感的神经。

真神奇。

“刚才谢了。”

对方忽然又说，鸣人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瞎谢什么……”鸣人故作满不在乎地嘲讽道，“这年头想说句实话可真难。”

鸣人忍着笑板着脸，余光里看到对方的嘴角也扬起了一点，有种说不清楚的愉快涌上来。他没再说话，对方也没有，车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轻柔的古典乐作为背景。车窗外面，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他们已经开上了高架桥，时不时就会有车从旁唰然而过，一道道光芒有节奏地打下来，反而更容易看清车窗里倒映的轮廓。

刚上车的时候光线昏暗，鸣人没有留意，意外对上视线时，又在遮掩自己的忙乱和失措之中未敢盯着对方打量，这会儿在车内雪松般的清冽馨香中，透过玻璃反光，鸣人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心安理得观察对方的机会。

他不是那种容易在别人面前露怯的类型，正相反，讨人喜欢和引人瞩目对他而言属于常态，但身旁的这个家伙，天然带有某种黑色漩涡般的气场，举止如雕塑般优雅的同时又令人不免有种不安忐忑。鸣人拖着腮，手肘支在车窗边缘，视线仍逡巡在对方放在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有力，又颀长而安稳，带着决然的自信；他的下巴自然放松着，偶尔为了观察路况而微倾，却从不会带来忙乱或躁动的感觉；他脸侧的刘海垂下来，勾勒着棱角分明的轮廓，边缘泛着精心修饰的盈光——鸣人轻轻吸了口气，又平缓吐出。他说不清那是怎样经年的塑造才能雕琢出这样的气质，唯一他能确定的是：他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人。

要说他“认识的人太少了”也不算错，毕竟像身旁的这个家伙，看上去就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一切常人追寻的多半与生俱有，一切常人未尝想象过的则习以为常，鸣人倒是很好奇，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来做顺风车的司机。

他太不像会乐意陌生人坐自己车子的类型了——鸣人不会错看纤尘不染的扶手和靠垫。

 

“说起来，你也要去银座？”

鸣人随口问着，仍看着窗外，音响这会儿已经转成了Oh Wonder，他抿了抿嘴，收敛对方的歌单又和自己的重叠了的微笑。

“嗯，约了人。”

对方仍是那个淡淡的样子，看不出情绪，鸣人手指无意识在车窗上划了划，他状似随意地问：“是约会吗？”

“不是。”车窗上，对方瞥了他一眼，续道，“是相亲。”

鸣人惊讶地迅速扭过头，“你……还需要相亲？我还以为……”

当然，鸣人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下一秒脸就微微红了，他掐住自己想说“我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的后半句，惩罚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对方忍俊不禁，“我是不是又该说‘谢谢’了？”

“不客气，”鸣人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只有我老妈才会信相亲的邪——你也是家里按头的吧？”

“嗯，”对方果断承认了，“母亲好像很满意对方，就安排了这次的约。这么说你最近也在相？”

“这不就要去呢吗。”说到这儿，鸣人忿忿不平起来，“连照片都没见过一张，我老妈就说人家多么多么好啊，一口一个懂事，一口一个有才。也不知道是谁给保的媒，让她居然这么信誓旦旦的，还说什么‘万一我看上了人家人家没看上我我可千万别哭’——我靠，小爷像是那种卖不出去烂在地里的白菜吗！”

对方趁红灯促狭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回了他一个笃定的“不像”。

“……算、算你有眼光。”

鸣人摸了摸鼻子，在洋洋得意之外，也有种莫名的不好意思，耳朵隐隐发起烧来。他没敢多想，“哎，你都不会担心吗。万一，来的是个龅牙怎么办？要是鱼唇也怪吓人的……长得抱歉就算了，万一人特别矫情，以为这么一顿饭就算是定了，以后就这么赖上你了怎么办？要是我，老妈还那么满意，肯定顺势就认了，我……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方耸了耸肩，“就说‘不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你说得容易，但那样也太伤对方自尊了吧，想要别人喜欢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事……只是……”

“要靠别人的喜欢才能建立起来的自尊心，不要也罢。”

鸣人为这句话不由得心里一动。

“有人说过你是个‘自我的混蛋’吗？”他挑衅地朝对方挑眉，不期然和那对深邃如夜的眼眸对上。

“不是第一次，”对方勾起玩味的嘴角，“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然后鸣人又听他说，“有人说过你是个‘烂好人’吗？还是那种即使掏心掏肺对方也不会领情的类型？”

鸣人拼命抿嘴克制自己的笑意，但弯月一样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情，“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不’了——好吧，你看穿我了。你真是聪明得惹人讨厌。”他故意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心底却乐开了花。

他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鸣人想，原来一见如故确有出处。

“客气。我也不想的，可惜生来如此。”

看对方干巴巴地自嘲，鸣人唯有扭头朝着窗外，才能不被对方察觉自己的笑意。

 

直到拐过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鸣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将近40分钟的车程结束得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兜头浇了冷水——虽然他从未期待过更多，鸣人却仍忍不住感到遗憾。

这段路太短了。

英菲尼迪稳重而温柔地停下来了，鸣人毛毛躁躁笨手笨脚地解开安全带，他扯着嘴角和对方道别。他有点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眼皮略耷拉着，耳尖还有些紧张地泛红。或许是担心泄露什么秘密，他说不清。

“你的背包和滑雪板。”对方已经主动为他打开了后备箱。

“哦好！谢啦！我手机上付你钱！”

鸣人匆匆拉开了车门，只是在走开之前又被对方叫住了。

对方仍然是那种淡淡的神色，颇郑重其事地向他祝贺：“相亲顺利。”

鸣人和对方视线相交了片刻，勉强地勾了下嘴角，“……你也是。”

对方似乎还要再说什么，但鸣人不再想听了，他连“你也是”都回得勉强，天知道如果再听到对方说什么关于“相亲”的事，他可能就要违背和老妈的约定从这里离开了（离开去做什么呢？）。草率地将背包和雪板挎在肩膀上，鸣人胡乱地挥了挥手，便朝着谷崎料亭的小门近乎落荒而逃地跑走了。在进门的最后一刻，鸣人才又鼓起勇气扭头看了一眼：停靠着英菲尼迪的地方已不再有那钢琴黑色的车影，车上发生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场幻梦。

“欢迎光临。您几位？”

“有预约。预约人的姓名好像是……宇智波？麻烦请帮我看一下？”

“您请这边来。”

卡座隔间尚未有人，鸣人朝着入口的方向落座，虽然并无可能越过高背椅看到来人的情形，但好歹也是种心理安慰。这样想着，鸣人解下背带，将滑雪板靠墙摆好。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18:59。

想起丁次在群里的好奇，想起对方一而再地答应这场相亲局，鸣人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下一秒，他就顾不上在意那点不好的预感了——抬起头的鸣人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你……”

鸣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张着嘴，瞠目结舌，只顾着盯着对方看，仿佛是什么幻觉般。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奇幻的场景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片刻前刚与自己道别的顺风车司机，而他分明正在要去相亲的路上……

相亲？！

“怎么是你？！”鸣人激动地从座椅上跳起来，“不、我……我是说，你……”他磕磕绊绊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既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想问你难道就是要和我相亲的那个家伙，他还想问对方姓甚名谁——他几乎没注意车主信息那一栏的内容，这一瞬间，鸣人却倏然有种想要返回去查订单记录的冲动。

对方见状，又露出了那个让他悸动不已的自得的表情——他戏谑地勾起了嘴角，“哟，漩涡？是吧？”

虽然是问句，但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鸣人恍然大悟。

“你——你这个家伙！你早就知道是我！所以你是故意……哈！你居然是故意去雪场附近接单的！你还——你还假惺惺地在门口和我说再见，说什么‘相亲顺利’，你这个超级无敌大混蛋！我就说么！你个差劲的家伙分明和接车司机八竿子打不着……你简直太无耻了！”

鸣人简直要气炸了。

“现在只能说我们打平了，”对方看他这样子，反而更得意了，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上一次，我从7点坐到了9点。生平第一次被人鸽，我的‘自尊心’真受挫。”

“我……”鸣人死死瞪着对方，胸闷气短到接不上话。他当然也心虚得很，毕竟的确是自己放别人鸽子在先，何况他……

鸣人甩了甩自己脑子里的私心杂念，掩饰着摸了摸发热的耳朵，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赌气道：“那你……那你也可以鸽回来啊！”

“也不是没想过。”对方倒是一脸坦然，优雅地跟着落座，“不过最后还是改主意了。”

鸣人不想接这个明显的话茬，但实在忍不住好奇：

“那你……为什么最后改主意了。”

他鼓起自己最后一丝没有被愧意打败的勇气，和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鸣人听见自己的心跳响在耳边。那么响那么响，几乎就要透过骨肉皮肤蹦出来了一样。

宇智波朝他扬了扬嘴角：“大概是因为，你让我信了相亲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