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刻刻

【佐鸣】Cos he's waiting（12）

#因为今天淋了一天雨又要熬夜做无意义的劳动，精神非常糟糕，所以放存粮来攒攒人品，顺便求求安慰TUT

#绚斗很伤心，后果很严重——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佐助！

warning：佐助在此刻依然是个直男

Chapter 12 绚斗的敌意

漩涡鸣人睁开眼睛。

窗帘挡不住的温暖阳光照射进来。天气转冷，天空却一日变得比一日更蓝。

真是个好天气啊。

深深吸了一口窗外冰凉却新鲜的空气，鸣人伸了个懒腰，彻底清醒过来。

这一期的录制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又是一个星期六，连宇智波家也不必去。难得清闲下来，鸣人决定打扫一下自己的小窝。

前一晚的活动玩得很high，后来大家还一起分享万圣节特制的南瓜蛋糕，所有参与的小朋友都获得了一口袋彩色的糖果——虽然绚斗不很喜欢甜食的，但还是很高兴，更高兴的将自己的份给了自己的新伙伴，并且约定了下次到两人各自的家中玩。

真好啊。鸣人一边将脏衣服丢进滚筒里，一边还在想，原本以为绚斗的性格会像宇智波那个家伙一样难搞，不过或许也有妈妈的性格成分在里面吧……鸣人如此认为着，完全忽略了其实绚斗性格开朗有一半是受了自己的影响才对。

宇智波佐助在制作早餐。

醒来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没有听见那个家伙的声音——明明一向来得很早，转念就意识到目前是周末时间。前一晚活动结束之后还送了那家伙回家，佐助有些自嘲的想，自己什么时候记性也变得不好了。

估计是晚上玩得太high了，小鬼头还在睡。在卧室门口驻足看了一阵，佐助还是决定等米粥熬得差不多到时候了再叫他起床。

用备好的骨头汤做底料煮出的米粥，醇厚的香味在房间里四散。已经准备好的单面煎蛋还留在带着余温的平底锅上，佐助漫不经心的在手机上查了查自己今天的日程安排。

下午四点喫茶の夜约了春野樱，必须要出门的就只有这一项。

预先订好的闹钟嘀嘀响了起来。佐助关了火炉，没有着急揭开盖子，锅里还能听见咕嘟咕嘟地声音。本打算去卧室叫早，小鬼头意外的已经醒过来了，连床上的被子也已经整齐地叠好。

佐助挑眉表示很满意。

用绚斗专用的餐具盛了足够的量。佐助虽然嘴上不表示，心里还是很清楚有很多小孩子的事情要了解和学习。餐具这回事，还是有一次午间在公司的餐厅里听见几个年轻的妈妈们聊天时说起的，说是有几个品牌的餐具会比较好，没有对儿童有害的成分。佐助没有搭话，却默默记住，下班之后就去超市购买。让绚斗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解释。还是后来鸣人注意到了才特地又对绚斗作了说明。

——爸爸对你还是很疼爱的啊！要记得感谢他哦！

“我开动了——”

例行的礼数，在大人的教导下，绚斗已经做得很像样了。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特地讲出来，作为在这方面100%优秀的宇智波佐助，从来都是绚斗无意识的模仿对象。餐桌上静悄悄的。连咀嚼的声音都微乎其微。这让佐助想起了不论何时都静谧如无人的宇智波老宅。

绚斗却在安静咀嚼食物的同时想着，不知道鸣人今天有没有事，如果可以去找他玩就好了，又或者阿佑说的动画片好像很有趣争取可以有机会看到——诸如此类的念头。

一顿营养美味的早餐在这样悄无声息中度过了。

“我吃好了，请慢用。”

喝光碗底的最后一口，绚斗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表示。佐助也停下了筷子。

“下午4点和我一起出门吧。带你见一个人。”

“……”虽然很想问是谁，绚斗还是忍住只点了点头，“知道了，父亲。”

——直到见到了人的时候，懵懂的绚斗立刻升起前所未有的警惕心。

春野樱早早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出于谨慎并没有自作主张为对方点一杯意式浓缩。

毕竟……她以为的对学长的了解，都是过去的事了啊。

想起前一天，学长没有否认——那么就说明儿子的事是真的。这个事实让春野樱的心沉入谷底。不过春野樱又想到从前，按照那时候她暗中了解的学长情况，即使学长身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所谓的“女朋友”，也只会维持短暂的时间之后草草分开。据传说学长曾经自称为“独身主义者”，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让她在失望之余又多了几分信心——这个“独身主义者”的字面意思，难道不就是说，学长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吗？

虽然离开学校已经有了几年，学长是不是依然是“独身主义”这件事情已经无从得知。但是那个小鬼——看上去酷似学长的小鬼，年龄，至少有4岁了吧？那可是学长刚毕业不久时候的事情。就那个时候她所了解的情况看，学长在毕业之后可没有任何人在一起啊！

如此想着，春野樱的心又回到了她的胸腔里。这样判断的话，学长……是未婚生子的可能性，就变得无比的大了！

春野樱为自己冷静的思考感到有些得意。正想着，店门口就出现了她预期中帅气的身影，还有另一个——

“这是犬子，”她听见许久未见的学长介绍道，“宇智波绚斗。”

正想要露出友好微笑的春野樱，却看到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小孩子，眼神中对她流露出敌视的意味。

大人们如常的交谈，绚斗都置若罔闻。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女性，直觉上感到了危机。

还以为父亲会像昨天那样，带自己去一个有同龄人的场合，却没有想到见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原先在福利院的时候，也有小孩是被家庭抛弃的，里面似乎就有过像原本疼爱自己的妈妈改嫁之后不被现在的家庭所接纳的情况。绚斗在福利院里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却没有想过其实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女人……会嫁给自己的父亲吗？如果嫁给了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意味着她会变成自己的后母呢？或者等有一天她和父亲有了自己的小孩以后，是不是就不再希望自己留在这里了呢？有了这个女人以后，是不是连鸣人……都不能再和自己在一起了呢？

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孩，绚斗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加面目可憎起来。就连对方好意的询问是不是要喝一杯橙汁，都生硬的拒绝了。

“真是太意外了。还以为学长会一直单身到三十多岁才会考虑结婚生子的问题呢。”春野樱故意这样说着。其实一见面看到学长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时，她的内心就开始雀跃不已。

“我没有结婚。”

佐助漠然的回答。

后辈的心思，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可以明白。大概是因为和对自己有爱慕之心的异性相处的情况太多，他也没有刻意应付的心思。说起来他倒是有些怀疑起自己答应对方邀约的心情来了。就听对方还在自顾自的表演着：

“怎么会？我还以为……”

“是比较特殊的情况。”

佐助只解释了这一句就没有细说。考虑到小鬼头还坐在旁边听着，亲生母亲的事，多少还是会有些敏感吧。老实讲，春野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又很果断干练，目前作为制作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也充分展现了事业心和进取心，并不是一个被感情这种事约束的角色。这样的人对于实用主义者的他来讲，是最好不过的结婚对象——而且还是对宇智波家里也容易交代的结婚对象。自从接纳了小鬼头之后，即使尽力让自己的人生回到原来的轨道上，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偏差——就他已经有了一个小拖油瓶这一点而言，他未来的结婚对象，多少也要能够好好照顾绚斗才行。

考虑到这一点，他也会比较容易相信这个后辈。毕竟对真正喜欢的人——她应该能明白绚斗的重要性才对。

“我可以叫你‘绚斗’吗？”

他不意外的看到春野樱已经开始试图向小鬼头示好了。

“不要，我不喜欢。”

绚斗直截了当的否决了这个提议，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殊不知对方在炸裂的心理活动里将他骂了得狗血淋头。如果是鸣人在现场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的绚斗仿佛是被平日里的宇智波佐助附体了一样，表现出完全一致的冷酷态度。不过，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形，佐助只是饶有兴趣地保持了沉默，等待后辈更加主动。

“……”尴尬的春野樱只觉得这个小鬼头超级难搞——到底是为什么！我们有仇吗！春野樱只想不顾形象的咆哮出来。可惜旁边还有学长观察的目光，她只好压下烦躁努力耐心的继续试图示好：“那……叫你什么会比较好呢？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呀，叫樱就可以了。”

“……”这一次绚斗却什么都没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你喜欢喝什么饮料呢？汽水怎么样？我可以请你……”

在春野樱快要哭出声来的单方面沟通中，绚斗只是干脆的打断，然后跳下椅子表示：

“练琴时间到了，我必须回家了。”

说完直接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尽力藏住的恼怒还是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漩涡鸣人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还为自己买到新口味的一乐拉面高兴得哼起了口哨。

忽然角落里微不可闻的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喵~”

有些阴暗的小巷子里，蹲据着一只黑色的猫咪。鸣人蹲下来将塑料袋搁在旁边，向猫咪递出自己的手掌。他很有耐心的等着。那一双金黄色的猫眼犹疑地望着他，眼含戒备，过了很久之后，才迈开短小的腿缓缓走到他的手边，低头吐舌。温热的触感扫过他的手心。和他的手掌比起来，猫咪可能只有三个月大小。

鸣人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猫咪满足的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干脆的拆开倒了一些在手心，猫咪仰着头看他把这一切都做完，乖巧的凑到手边舔食牛奶。

“你也没有妈妈了啊……”鸣人笑眯眯的揉了揉猫咪的后脖，轻声说，“那我们一样呢。”

正出神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猫咪吓得掉头跑掉。

顾不上管猫咪，鸣人看到来电显示就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立刻来一趟吧。”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从未听过。好似平静无波下面却深含着躁动的怒火，却冰冷得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敲开宇智波公寓大门的时候心脏还在咚咚跳个不停。想象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鸣人直面对方久未见过的冰霜般的神情。

“发生了……什么？”

他手上还提着便利店买的东西，紧张地问。

“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宇智波面无表情的一句。

藏在被窝里的绚斗不肯出来。鸣人也拿他没有了办法。以往轻声安慰的话都失去了作用，只好使出唯一有效的杀手锏：

“什么都不说出来的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吧……如果不希望我来的话，我就回去了。”

小家伙的脑袋终于冒了出来，红肿着眼睛拼命拉住他：

“不要走！”

鸣人见状用力的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说好了男子汉不流眼泪的呢，居然这么快就违背约定了！真是不行啊……”

小家伙却只顾着勒紧鸣人的肋骨，一言不发。

虽然很莫名，但是摸着小家伙脑袋的鸣人，总觉得此刻的绚斗就像那只躲在街角逞强的黑色小奶猫，害怕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异常。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鸣人，我好像要有新的妈妈了。”

就听绚斗忽然说。

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但绚斗的危机感让他直接归纳出这样的结论来。但——这样的结论听在鸣人耳朵里，无异于一颗响雷轰然炸开了。

那家伙……要结婚了？这么快……吗……

“鸣人……”绚斗呜咽着，“……是不是他……不想要我了？鸣人……你会不会也打算不要我了……”

不。

鸣人的脑袋里乱成一团。

不是这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宇智波去见了谁，打算和谁结婚，虽然是不必要告诉自己的事，这样骤然被告知……鸣人也忍不住腾起巨大的委屈来。

“不会的不会的……”鸣人只记得说这唯一的一句，心乱如麻，仍不得不安抚着小家伙的情绪，“不会的——

——你真的……没有听错吗绚斗？你爸爸要和谁结婚？”

鸣人忍着复杂的心绪，状若无事的询问事情的原由，小家伙却钻进了牛角尖，执拗的追问：

“是不是因为……他一直都不想要我？”

宇智波要结婚……这件事出现的毫无征兆，让他一时间很难理清头绪。恐怕在绚斗的理解里，自己对这件事是完全知情的，这都要拜某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伙所赐——问不清楚所以然的鸣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小家伙从死胡同里钻出来：

“为什么绚斗会觉得爸爸会不要你了？”

“今天去见那个婶婶……喜欢他。”

小东西敏感如此，大大出乎鸣人的意料。但是听到绚斗这样说了，鸣人纷乱的心绪又忽然都平静了下来。想起宇智波那家伙那次在眼前的激情直播，还有那张冷酷却棱角分明的俊帅面孔，常常被女性爱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既然是对方有意，只会对绚斗加倍的好。鸣人还是很相信这一点的——抛开其他的不说，宇智波那家伙也必然不会找个对绚斗不好的女人来。

鸣人用拇指擦去绚斗脸上的泪痕，温和的劝慰：

“要学着接受对方的好意呀绚斗。总是这样子可不行。”

说着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幼儿的发丝柔软细腻——小家伙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

只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其实……要绚斗接受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是很容易的吧。然而莫名有些鼻梁酸涩的的鸣人却不得不克制着继续安慰：

“虽然可能会遇上那种对小朋友不友好的大人，但是你要相信爸爸会考虑你的感受呀，你希望的事，和为你好的事，每一件都是爸爸在为你考虑的——

——虽然他什么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你要知道，其实爸爸是爱你的呀。”

站在门外的人蓦地怔住了。

因为小鬼呜咽不止而走近。佐助只是奇怪，以往一向只要漩涡这家伙出现，绚斗就会情绪转好，今天却意外的失去了效果。

却没想到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内容。

春野樱讨好的意味那么明显，绚斗会发现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很正常。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向不声不响的小鬼心思居然是这样千回百转的。

自己带他去见春野樱，一方面是出于春野樱的询问，向她证实自己有儿子的这件事情，另一方面，他也未尝没有存了让两个人认识一下的意思。

没想到今天小鬼的反应如此之大，竟然在刚出了喫茶の夜就朝自己大喊“我最讨厌你了”。

而漩涡的轻轻一句，却比小鬼的那一句更加有杀伤力——

——虽然他什么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你要知道，其实爸爸是爱你的呀。

那一瞬间，佐助感到自己的眼眶突然就变得滚烫。

房间里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绚斗带着哭腔问：“可是……鸣人要怎么办呢？如果我有了新家，鸣人不就变成一个人了吗？”

佐助听见那个家伙立刻道——几乎可以肯定是在故作轻松：

“啰嗦啦！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没什么要紧的啊！臭小子……居然敢可怜我！我有那么可怜吗？想七想八的也不怕秃头哦！”

他不曾想过还有这个问题需要考虑。

漩涡鸣人的意义，对他而言，原本仅止于绚斗需要的考量。在他的潜意识里，漩涡鸣人是有自己的生活的，虽然被他约束在绚斗的身上，但总有一天绚斗会长大，那家伙也会恢复自由，去过下一个阶段的人生。也许会有闲来无事偶尔见面的机会，但是更多的可能是从此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的过客。

他的人生，大抵都会由这样的人组成。就连家族亲戚也会变得陌生，何况是一个如果没有5年前的意外，就根本不会产生联系的路人甲呢？

可是……想到这里，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胃部似乎在隐隐作痛。

好像只要想到那一轮满月下，温暖的人琴和声，他冷静自持的情绪，和逻辑缜密的思绪，都开始失去了作用。

TBC

绚斗：鸣人，虽然爸爸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但是你要知道，其实爸爸很爱你呀。

鸣人：闭嘴啦！>///<